刘瑁回之府中,仔细盘算眼前局势,心下着实不安。
既已和赵韪之流挑明,若长久呆在城中,早晚必为所害。
既然刘璋已为益州之主,眼下一时难以拿下城都,不如早些离开,另谋发展。
然一时逡巡无计,愁闷不堪。
甘宁、沈弥、娄发得了刘瑁传授,武功路数进步不少,三人欣喜,只是吵着刘瑁多多传授一些。
刘瑁自然乐意。
这三人体质经脉自然不像他那么独特,修炼内功,见效迟缓,然三人皆为马上战将,长期征战,身体结实,修习武功招数,立即便可见效。
刘瑁传授之后,又令沈弥出城,在锦帆军中挑选一百人,单独传授,以其有变,能够用上。
如此过了数日,刘璋派人传他,说荆州有使者前来。
刘瑁猜测定是为荆州别驾刘阖被扣留此间,不得返回之事。
那刘璋是主公,又有赵韪、庞羲之流辅佐,处理便好,何必叫他?
然则不去自然不妥,刘瑁佩剑,在甘宁、娄发二将护卫之下前往。
州府之中,刘瑁随刘璋及众位文武将佐入座,那荆州使者立在一旁,面色赤红,气喘吁吁,显是异常生气。
刘璋指使者道:“兄长,此乃刘荆州所派之使者,前来讨要刘阖,态度倨傲,十分无礼,兄长以为当如何处置?”
“刘益州此言差矣。非是外使不敬,实则无端扣留我荆州特使,于理不合。我主公有言,若是不放回别驾大人,又无言语对答,休怪荆州发兵讨要!”
荆州使者态度极为强硬。
赵韪怒道:“庞季休要托大,难道我益州怕汝等荆州不成?再者,我益州不会做下无端之事。那刘阖身为特使,名来吊丧,实则为祸,暗通益州之将,欲行谋逆之举,如此尚能说是‘无端’乎?”
这荆州使者庞季不以为然,冷笑道:“倒要请教赵都尉,我荆州别驾如何暗通益州之将,又如何欲行谋逆之举?”
“刘阖夜访甘宁、娄发二将,岂非暗通将佐,欲为谋逆乎?”赵韪反问。
“哈哈哈哈!”庞季仰天笑道,“我听说我荆州别驾夜访甘宁是真,暗通欲行谋逆之事却是从何说起?赵都尉是亲耳听到为证,还是有何信笺为凭?哪里知晓夜访二人乃为谋逆?若无凭证,实乃令我荆州难服!”
“庞季休要逞口舌之利,那刘阖已然在我等面前承认,他是和公子瑁勾结此事。”赵韪心知拿不出真凭实据,只得将刘阖之言说出。
庞季又是一阵大笑道:“既如此,如何不见益州公子瑁被抓?难道谋逆之罪在这益州之地如同儿戏吗?真是荒唐!”
“公子瑁本已入狱的,然……”庞季一翻反驳,着实令那赵韪无言以对。
二人辩驳之时,刘瑁早已听清,来使名为庞季。
刘瑁在记忆之中搜索,此时方才开口问道:“来使莫非是和荆州蒯异度单骑说服江夏贼张虎、陈生者乎?”
“想不到益州山川闭塞之地,连朝廷使者都难以到达,公子瑁倒是知晓在下之名,庞季受宠若惊,多谢了!”那庞季言语带刺,暗含讥讽之意。
在荆州之地,这庞季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没有多少人知晓。
穿越前,刘瑁曾经百度过刘表,自然知晓,刘表简介之中提到过此人。
若是按照历史发展,刘阖鼓动甘宁、娄发、沈弥反叛刘璋成功,自然也不会有这庞季来使一说。
此时,因为他的出现,刘阖之谋失败,这才有了庞季此人到来。
刘瑁实未想到,此人如此能说,刚才一言,竟暗含讥讽。
此事还要从刘焉来益州之前说起。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刘焉目睹汉灵帝朝纲混乱,王室衰微,黄巾蜂起,天下大乱。
为谋得一席之地,故向朝廷建议:“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朝廷应挑选朝中清廉能吏为地方州郡长官,借以镇守四方,安定天下。”
朝廷允准。
刘焉本人自请充任交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世乱,培养势力。
当此时,益州刺史郤(xi)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
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信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于是朝廷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郤俭,整饬吏治。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刘焉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并截断斜谷道。在刘焉授意下,杀害朝廷使者。
据此,朝廷使者不通巴蜀之地。刘焉所领之益州,基本处于半独立状态。
刘焉更造作乘舆车重千余,欲称帝。荆州牧刘表上言朝廷,称刘焉似乎有子夏在西河说圣人论的迹象。以此弹劾刘焉,荆州益州嫌隙由此而生。
此时庞季说“益州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