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内,西宫太后贾元春紧紧抱着小皇上张元朗,满目都是戚惶,浑身颤抖,显示着内心强烈的恐惧。但她仍强迫自己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维护最后一点尊严。
身处是非漩涡中心的皇宫,她自然明白权力斗争的冷酷无情,小皇上还未出生时的种种遭遇,已经让她深刻感受到了,但情况远没有今晚这么残酷。本应保护皇宫安全,皇家最信任的殿前卫,竟然兵变了,要谋害皇上。而罪魁祸首,不仅有先帝的亲弟弟,还有她一向敬重的东宫太后。
淮南王想要当皇上,还情有可原,东宫太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皇上不是她亲生的,自己分享了太后的荣誉?身为先帝的皇后,当今皇上的嫡母,先帝尸骨未寒,就串通外人谋害先帝的亲骨肉,就因为权势,把为人最后的一点良知都蒙蔽了吗?
恨!西宫太后贾元春现在心头只有恨!听到宫外厮杀和死亡的嚎叫,她的恨意更浓,先帝才过世,这些乱臣贼子就来欺负孤儿寡母。她把小皇上紧紧抱在怀里,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儿子,就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咬死对方!
宫外的喊杀声距离宫门越来越近,贾元春恨意充满胸腔,平时满朝文武一个个高喊忠君报国,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来救驾,都是该杀的奸臣!不,忠国公韩非是忠臣!
贾元春看到身前十二名持剑警戒的女卫,还有门外率兵阻击殿前卫的灵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些都是韩非安排的,只有自己的亲弟弟才是真心保护自己和皇上。若是有这个弟弟的周密保护,自己这个孤儿寡母早就死了。
想到韩非,贾元春很是疑惑,韩非若是知道自己和皇上有难,一定会来救驾的,为何迟迟未来,莫非也被叛贼拦住了?定是这样,谁人不知韩非与自己和皇上的关系,要想谋害自己和皇上,必然也会加害韩非。想到这里,贾元春又是非常担心,韩非若是遇害了,自己这个孤儿寡母必死无疑。
“太后,忠国公率兵进宫救驾了!”一名女卫跑进宫内禀报。
“非弟来了?”贾元春猛地站起身,激动地问道:“非弟到哪了?”
“启禀太后,忠国公正在围剿叛军!”
韩非催马冲进叛军人群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神机营军士呐喊着,分割包围叛军,一起高喊着缴械不杀的口号。殿前卫军心大乱,灵儿率领剩下的三百紫府执法队趁机剿杀宫门前的叛军。
形势彻底逆转,殿前卫指挥使罗兴和心腹四将面如死灰,预感末日已经来临。
韩非查看到局势的变化,适时高喊:“殿前卫的将士们听着,此次兵变罪在逆贼罗兴一人,余者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本座概不追究!”
这道令谕成了罗兴的催命符,他身后的四将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将手中长剑刺进罗兴的后心。
“罪将投降——”
四名主将弃械投降,殿前卫军士瞬即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分兵把守各道门户,无本座令谕,严禁人员出入,将殿前卫军士押入军营羁押,若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韩非对神机营指挥使吩咐一声,扫了一眼惨烈的现场,又道:“传令内阁大臣进宫议事!”
韩非将手中滴血的长剑交给迎上来的灵儿,走进慈安宫,拜伏请罪道:“微臣救驾来迟,让太后娘娘和皇上受惊了!”
西宫太后贾元春看见穿着铠甲,满身是血的韩非,就像即将溺毙的落水者,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小皇上,不顾失仪,扑进韩非怀里,哭道:“非弟,哀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韩非理解贾元春的心情,扶起她,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只要臣弟有一口气在,就会保护你和皇上的安全!不管对方是谁,胆敢谋害你和皇上,臣弟都会将他斩杀!”
“这些乱臣贼子都该杀!想不到皇宫里竟然发生了兵变,若是非弟早有防范,哀家母子已经死了!”
“皇宫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居住的地方,决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臣弟建议趁此机会清除宫内可疑人员!”
“此事就交给非弟处置吧,这满朝文武,除了非弟,哀家谁也信不过!就是这皇宫里,除了非弟安排的人员,哀家不知道还有谁可信,连东宫太后……先帝尸骨未寒,就要加害先帝的遗孤,太可恨了!”
“太后娘娘,东宫太后与番王勾结,意欲谋夺先帝一脉的江山社稷,已经丧失了太后的资格,微臣已经召辅政大臣内阁大学士进宫,商议罢免东宫太后,另外东宫太后外戚勾结番王谋反,罪该族诛!”
西宫太后贾元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东宫太后毕竟是先帝的皇后,皇上的嫡母,本不是热衷权势的人,想必是受了外戚的蛊惑……还是留她一命吧!”
韩非沉吟片刻道:“太后娘娘,只要她放弃所有权力,迁居西苑,可以不杀她,甚至可以保留她的封号,但她的亲信必须清除了!”
贾元春想到自己母子差点死掉了,若不是顾全皇上孝义的名分,也恨不得杀了东宫太后,留下她的性命已是最大的容忍了,自然也不想她再在宫里发号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