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付敏道和封衡在街头巷尾玩耍时,常常手持木剑挥砍,想象着自己能像父辈一样征战沙场的样子。
那时,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他们不曾闻过硝烟和血腥的味道,也不曾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痛苦和无奈。
他们曾相约,如果一人战死沙场,另一人要继续勇往直前,不能哭,不能悲伤。
长大后的这个夜晚,付敏道要看着幼时的好友赴死,却无法再遵守之前的约定。
两人相对而立,垂头默默落泪。
安安见不得这些,皱着眉头,靠在旁边的条木箱子上:“你们非得帮慕天门弄这个阵法吗?不管不就好了,现在跑还来得及。”
她不能明白的是,前路分明就是送死,怎么还会有人一往直前,若是换做自家的流觞,肯定与她携手跑路,哪里还会这么烦恼。
“七重天的阵法需要这个小阵的助力,十里衙必须要炸开,这里的阵法也务必要开启。”付敏道咬着牙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割在他的心上。
封衡默默点头,拍了拍付敏道的肩膀,向阵法走去。
这一次,付敏道没有阻拦——任性过后,便是理智的重新回归,如果今天换做他站在封衡的位置,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如果牺牲不可避免,那么就一定要让其发挥最大的作用。
封衡还差半个脚掌就踏进阵法的光圈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锐利的破空响声,而后一个紫色的皮革刀鞘‘啪’的扎进了砖石地面,前后剧烈的摇晃着。
安安首先反应过来,几步蹿到头前,挡住来者的去路。在看清那人的眼睛后,她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瑟缩。
“终于还是没能逃脱啊。”安安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不禁遗憾的慨叹道。
她就知道,没什么东西能够强的过魔物的灵焰吞噬。
“徽章!给我徽章。”穷郁一手向前伸出,另一只手自肩膀以下都是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显得十分瘆人。
封衡回头,将盾状令牌牢牢握在手里。“我过不去。”
“刀鞘是结界,你当然过不去。”安安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其中的门道。
“她怎么了?”付敏道站在安安身后,从靴子里抽出精钢匕首,虽然知道普通的武器无法对付这类东西,但好歹是个心里安慰。
“被魔物吞噬了灵魂,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穷郁了,她……被魔物控制了。”安安谨慎的小声说。“那个徽章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当初狐狸脸给我的时候,说只要我走进阵法,用令牌割伤手腕,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封衡快速的说道。
只差一步,就能完成使命。封衡是懊恼,付敏道内心深处却在庆幸。
这时,付敏道的左手食指,戒指的位置又开始有灼烧的感觉,而后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他周身形成一个球形的光罩。
安安本来站在他前面很近的地方,结果被光罩弹出,差点就撞到穷郁的火焰妖刀上。好在她身手敏捷,赶紧倒下,就地一滚,堪堪躲开灵焰的灼烧。
她背靠条木箱子,不停的喘着粗气,不过弹指的功夫,却在生死之间游历一番,让身为四国术士的她,也无法再淡定自若。“你是穷舍门派来的奸细吧!就这么想让我死啊!你个脏心烂肺的死小子!你……”
在看到付敏道的情况后,安安瞪大眼睛,张着嘴,无法再说一个字。
这是法器遇到危险后结成了保护屏障啊!常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我,我……”刚才那一下,不仅安安吓得魂不附体,付敏道也是心魂俱灭,他不停的望着自己的手指,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本来强悍的穷郁,在看到保护屏障形成的一瞬间,也多了些顾虑,最明显的就是,她不再叫嚣,而是停下来静观其变。
付敏道试着向前走了一步,穷郁被逼的后退半步。
“她怕我!”付敏道兴奋的冲着安安大喊。
反观安安,以手扶额,恨铁不成钢的喃喃道:“这小子怕是傻了,这也能大声的跟人说的吗?”
穷郁不等付敏道继续前行,顺手挥出火焰妖刀砍了过去。
安安站的远来不及相救,封衡被刀鞘的结界拉扯,进退不得。
还在兴奋的付敏道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左手食指更加灼热,简直像是放在了油锅里一般,而后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道,带动他的整条左手手臂,向着一个方向挥了出去。
‘叮当’一声响,有形的火焰妖刀和无形的粉色光刃相交,竟溅出亮白的火星。
“哦!”安安在一旁张大嘴赞叹,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有灵性的法器,居然有自主的意识,而且还会保护拥有者。
要知道,大部分的法器,一旦有了自己的神识,第一件事就是逃跑。比如,青绫。当初,流觞就是被青绫诱惑,协助它逃出了四国之境。那还是没有成形的神识,就已经能做到如此地步。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