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走在前面,不知道那两个小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气氛不太好,这她倒是感觉到了。
但是,她现在也没工夫管两个小孩子打架,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困局。还有看不见的威胁,比如,门外的那位。
说实在话,在她看来,穷郁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特别是现在,外面的寂静无声,让她更加的心慌意乱,倒是是穷郁倒了,还是外面的那些东西倒了?穷郁还是穷郁吗?
她……会进来吗?
迷阵的破解,让安安不满,如果迷阵还能保持阵型,起码还能抵挡一下外面的东西。可惜了……
付敏道和封衡在后面默默跟随,谁也不理谁,两人各怀心事,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
付敏道很失望,封衡很急切,两人想的事情根本不在一路。
安安加快脚步,凝神处理前面的迷阵,也许是设计的人故意为之,她觉得后面的路走的更加顺畅了。
等到那个圆形的、散发着血色光芒的阵法,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安安心中所有不详的猜测全都变成了现实。
“为什么是换祭阵法?”安安恼怒的跺脚,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怎么了?”付敏道看了一眼面无波澜的封衡,走上前去向安安询问。
“所有的阵法要么为了保护,要么为了毁灭,只有这个阵法,是为了保护而毁灭。”安安解释道。
“听不懂。”付敏道摇头。
“就是说,这个阵法要先被破掉,然后才能保护它该保护的东西。”安安尽量用他能懂的话来诠释。
“破掉很麻烦吗?”付敏道不安的问。
“不是特别麻烦,只要有足够的戾气填充进去,它自己就爆了。”安安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封衡。
“戾气啊。”付敏道拉着长音,转向封衡,在这里他才是主角,因为身上的戾气被看重,和慕天门结了契,现在由他来释放身体的戾气,结束掉这个阵法。
阵法可以破坏和启动,那么人呢,还能重新来过吗?恐怕只此一役,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与其当个熟悉的陌路人,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彼此敌视呢,好歹知道对方心里还是在乎的。
付敏道有种莫名的心酸,这该死的战争,毁掉了他的生活,也毁掉了他的朋友。就连他自己,其实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小子,”安安对封衡说,“当初让你结契的人,告诉你这个是血祭阵法了吗?破了血祭阵法会出现什么状况,他们跟你说明白了吗?”
“会死吧,我没仔细听。”封衡满不在乎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阵法边缘,伸手从胸前掏出一块盾牌状的令牌,刚好一只手可以握住。
“生死攸关,这你都不在乎?”付敏道没忍住,朝着他大吼起来。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对菁芜不利的事情,那我的死活就不重要。”封衡说。
付敏道伸手把他拦住,扭头冲安安问:“血祭阵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会没命吗?”
“一般来说吧,血祭阵法是由献祭者与阵法结成的契约。一旦契约成立,阵法与献祭者就成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阵同命,生死相依。”安安遗憾的看着付敏道,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不破坏它呢?如果破坏的是别人呢?”付敏道不甘心,用肩膀死死抵着想要往里冲的封衡。
“如果不破坏,阵法就不能启动,你也听我说了,这是换祭阵法,要的就是不破不立。如果别人破坏了阵法,他还是一样要死啊,而且死的会更惨一点,因为不仅会受阵法死亡的影响,还有反噬的效果。你也许听说过,生不如死这回事。”安安也很头疼,她一直就很头疼,怎么今晚遇到的事情,都是解不开的死结呢。要不是流觞,要不是慕知秋,她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于是,她又在心里把那两个人,骂了八百遍,又八百遍。
“小道,”封衡不再强行往前冲,“让开吧,这是我该做的事,也是为公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付敏道眼圈泛红,摇着头哽咽着说:“本来,应该是我来这里的,应该是我的。如果我们在蜘蛛巷分手的时候,是我来追菁芜的探子,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是我的错。”
人生的际遇,往往就在转念间,发生了逆转。而实际上,这些轨迹通常是固定的,很难被打破。
“你注定要去万安寺的,那里才是你的路途。”封衡犹豫了一下,向后撤出一步,“我曾偷听到一些事情,侍天殿的掌门和公子的对话。那天他们聊天,说起今夜的事情,侍天殿的掌门十分有信心的说,你注定要去到万安寺,完成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但是好在有惊无险。”
付敏道不可置信的看着封衡。
“公子不相信,”封衡继续说道,“还和侍天殿掌门打了个赌,如果是之外的人去到万安寺,敲响开门钟,那么就把青绫和荧守剑留给鸣国。而且要侍天殿从此以后,为鸣国服务,有招必至。”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