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森,身上被多处咬伤的金环蟒,尾巴不断的横扫拍击,大大的三角脑袋摇晃着躲避觉醒冥灵的攻势。
冉童很讨厌冥灵,这从他还没有拜入师傅坐下的时候就开始了。往事不及细想,对师傅和师门的思念在脑海中溢出,仿佛这样能稍微抵挡一下灼痛感。
后面那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想要过来帮忙的,居然还聊开了!这都什么人呐!
冉童心想,我也不管了,最多大家一起被冥灵咬死,然后变成冥灵军团中的一员,也挺好!想到这里,他掉头就跑,后面寒风瑟瑟,是冥灵的气息。“要糟糕!”
冉童眼一闭,牙一咬,整个身体一跃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朝着流觞星子剑散成的保护圈中坠去。
幺女凌音正激动的喊了声:“因为妖兽。”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坨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个个都受惊不小,连忙散开,以免被砸到。
好在流觞的保护圈还算有点灵性,随着里面的人在移动面积扩大了不少,不过其保护能力也弱了很多。
冉童早就精疲力竭,再加上多处被咬,落地的瞬间就将身子紧紧的盘做一团,脑袋耷拉着,眼睛半睁半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流觞赶紧上前,摸摸金环蟒冉童的头,用神识交流:“怎么样?”
“混蛋,无良仙师,竟然丢下我自己逃跑。”冉童控诉道。
“额,”流觞摸摸鼻子,辩解道,“我以为你会跟上来,哪成想你今天想做英雄,跟冥灵斗的不亦乐乎。”
“我能走吗,根本就是被缠住了好吗!”冉童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曾经被冥灵围攻的恐怖记忆又袭上心头。那次,要不是师傅出手相救,自己早就不在世上了。
“它怎么样?”经过最初的惊吓,元柯已经平静下来,他望向远处气势不减的冥灵,心中担心又加重了几分。
“他问,妖兽怎么会在栖云泮。”流觞开始借冉童的口胡说八道,反正他们也没办法求证,“妖兽,传说中半神的妖兽,怎么会出现在栖云泮?哪儿弄来的?你本事不小啊。”这话明显是对元柯说的。
付敏道跟在公子身后,走到金环蟒身边探查伤情,忽然被听到这个问题,连他也开始好奇起来。
当初公子与妖兽结契,难道就是为了让它们来守阵的。如果真的像术士说的那样,栖云泮那边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毕竟,半神什么的,在人世间是很难有敌手的。
“血炼谷中的妖兽,我答应给它们解除诅咒,它们则帮我守住栖云泮。”元柯答的很不上心,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察觉到丝丝的不自信。
“它们会听你指挥?用了什么办法?结契?”流觞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点了。
“结契。”元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栖云泮竟然那么重要,居然招来妖兽当守阵。”流觞看了看外面因无法靠近,而暴躁不已的觉醒冥灵,转头又说,“反正呆着也是呆着,说说呗,那边的阵法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用了如此大的阵仗?对了,有几个妖兽啊?我还没见过妖兽长什么样呢?山那么高吗?吃人吗?你那半城的百姓够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你太聒噪了。”如果不是因为保护圈由流觞造出,元柯真的想一把将他扔出去喂冥灵,絮絮叨叨怎么那么多问题。可是,现在他们被围困也是真的。
“公子。”付敏道在他耳边小声呼唤。
元柯偏头,顺着付敏道指的方向看过去——山门外,萤光闪烁,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冥灵。
幺女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差点连背上的慕横舟都扔出去。
冉童没有动作,依旧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流觞则遗憾的咂咂嘴,叹息道:“我就说了嘛,被围困喽。”
大势已去,流觞看样子已经没有出手的能力,不过也可以理解。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折腾,神仙也会疲乏吧。
元柯不顾地上湿冷泥泞,索性盘腿坐下,现如今保留体力才是正经事。付敏道见公子如此做派,也效仿起来,坐到后面,捂着仍有灼烧感的左手食指,咬牙忍住呻吟。
流觞爱干净,笑着倚在金环蟒身上,双手插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等着元柯的答案。而幺女见到情况生变,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也是没有能力解决,只得放下慕横舟,自己则抱膝坐在元柯对面,无助的盯着地面,吧嗒吧嗒的掉着珍珠眼泪。
“就这么呆着多无聊,说说栖云泮吧。”流觞侧头看向元柯,笑说。
“你还真不怕死。”付敏道不等元柯说话,先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我怕啊,但是更好奇。”
“嘁!”付敏道瞪了他一眼,转头看自家公子,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招来公子不满。
“栖云泮是逆转阵,只有它开始运转后,七重天才能正式启动,不然的话所有的布置就全部作废。栖云泮那个湖是关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