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什么?”我问。
“你把我爹埋在东云岭下,后来又替我爹报了仇。如果你想让我感谢你,那你就想错了。”
“虽然我并不想让你感谢我,不过我还是想问为什么?”
钱从文抬头看了看天空,目光茫然:“因为我连替父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倒希望如果有劫难,那就早点降临吧!”
我暗自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个少年已经变得如此消极。
胖刘开导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别的亲人?”
钱从文凄凉的笑了笑,“生我的人从小就抛弃了我。否则我怎么能四岁就离家八千里,来这里求学?”
我硬下心来,严肃的说:“钱从文,你应该知道你爹有不少仇家。你爹的死讯传开后,他们迟早会来对付你。所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必须要跟我走!”
“我已经习惯待在这里了。你们要强迫我走,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说着,钱从文站起来:“我要去锄草了,你们走吧。”
我只好挥挥手,“你去忙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和三先生谈。”
钱从文不再说什么,快步走出小院。
“师父,他也挺可怜的。您不要怪他。”小虫说。
“我不怪他,我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让他愿意跟我们走?”
胖刘分析说:“哀莫大于心死。他小小年纪,经历了失母丧父的不幸,对未来依旧失去了希望。咱们必须要想办法,给他找到生存的意义。”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他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一定很听韩一航的话。我们还是先跟韩一航搞好关系,让他帮我们做做工作。”
过了三炷香的工夫,韩一航拎着一个大茶壶、拿着几个茶杯回到小院。
我直截了当的说:“三先生一直没有问我们的来历,想必已经推算出来了吧?”
韩一航一边倒茶,一边说:“不错,我的确推算出你们的来历——这只是为了白鹭书院的安全着想。其实,你是农夫还是帝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都说白鹭书院是阴阳界的清流,与世无争。听三先生之言,果然有点意思。”
“过奖过奖,三位请喝茶。”
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话锋一转:“在见到三先生之前,秦老六给我们讲了三十年前的故事。他说白鹭书院曾经遭受天煞的攻击,不知是否属实?”
韩一航的神色依旧平和,“属实。”
“那我想问,三先生认为天煞攻击白鹭书院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卫聃仙君说的很清楚:白鹭书院有此一劫,与水灾、风灾、地震等是一样的,都是天灾。”
我追问:“三先生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吗?”
韩一航笑了笑,“天灾的背后是天意,追究天意只能引来更多的劫难。如果你认识不到这一点,说明你还太年轻了。”
“那要是有人假借天意呢?”
韩一航微微一怔,并没有驳斥我。
我继续说:“如果三先生担心白鹭书院再次遭到天谴,那么我可以调查三十年前的真相。如果引来劫难,也只能落在我头上。”
韩一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调查什么是你的自由,和白鹭书院无关。不过几位远道而来,我还是要略尽地主之谊。希望三位能小住几日,探讨一下学问。”
胖刘笑着说:“我们可没有三先生那么大的学问。”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我的腰牌,拿着它可以在白鹭书院内任意查看书籍和资料。平时,你们住在这个小院。我会让从文送茶饭过来。”
说完,韩一航起身拱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三位歇息一会儿,从文会带你们在书院内四处走走。我还有些琐事,先走一步。”
“师父,他这是什么意思?”小虫问。
“他想调查出天煞事件的真相,却怕得罪了惹不起的势力。所以当我提出帮他调查时,他马上就同意了。他留下腰牌,是为了让我们任意出入白鹭书院的任何地方。”
“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从哪儿查起?”胖刘问。
“三十年前的事,白鹭书院的人一定知道更多的内情;只是他们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不过,咱们可以去问葫芦叟。等参观完书院,咱们再问他。”
没过一会儿,钱从文走了进来带我们参观了白鹭书院。
参观完毕后,钱从文去书屋读书。我们返回小院后,召唤来葫芦叟。
“圣天师,你们怎么在这里?”葫芦叟吃惊不小。
我笑问:“怎么,让你故地重游,不高兴吗?”
葫芦叟苦笑着摇摇头,“万事不堪回事。圣天师,唤我来所为何事?”
“我在调查三十年天煞袭击白鹭书院的事件,你对事件了解多少?
“那时候我还在白鹭书院求学。当时天煞事件闹得人心惶惶,大部分弟子都离开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