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秦老六还是个毛头小伙子。那时候的白鹭书院远比现在更辉煌,有先生三百多位,弟子万余人。
当时的院主还不是三先生韩一航,而是他的师父鹿隐翁。
那天是假期结束的前两天,鹿隐翁从龙渊道观讲道回来。午时到达白鹭书院,天色突然黯淡下来。
他抬头看天,连呼“不妙”!原来,中午的太阳正在被一团黑烟吞噬。这并非寻常的日食,而是妖气遮日!
能做到这一点的,必定是修为高深的大魔巨妖。以鹿隐翁千年的修为,竟然没看出妖魔的真身。
他立刻召集已到白鹭书院的二百多位先生,齐念东皇金光咒。一炷香之后,吞噬太阳的黑影消失。
鹿隐翁和众先生正要松口气,一群人怪叫着冲进白鹭书院。他们的嘴巴以上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流淌着粘液。
这群诡异的黑面人像疯狗一样的见人就咬,不幸被咬到的人立即倒地死亡。
鹿隐翁连忙指挥众先生,合力用法术定住了他们。
当黑面人脸上的黑雾被驱散时,鹿隐翁吃惊的发现:他们竟然是镇上的村民和书院的弟子。
鹿隐翁很快从中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名弟子,解开了他身上的封印,询问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料,那名弟子突然自爆化成一团黑烟!继而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黑面人接连自爆,黑烟很快笼罩了大片的空间。
鹿隐翁和众先生顾不上躲避,合力把黑烟封闭在鹿隐翁的酒葫芦里;避免了引起更大的恐慌。在此过程中,他们全部被黑烟所侵染。
几天后,这些先生们的脸色开始变暗;细看能看出,是面部出现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烟雾。就连鹿隐翁也出现了这种症状。
他用千机术推演出:他们中的是比地煞更可怕的天煞妖毒,三界无解;只有大罗金仙或佛菩萨才或有解救之法。
可是鹿隐翁始终无法推算出,为什么天煞会来攻击白鹭书院?
白鹭书院只传授给弟子各个流派的知识学问,在阴阳界没有任何仇敌;不大可能有外人用天煞来害白鹭书院。
恰巧这时,书院靠山的一角发生了塌陷,露出了一个地窖: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石刻文字。居然是白鹭书院的创始人——卫聃仙君当年留下的。
人们在石碑上发现了一段文字,大致意思是:千年后的乙酉年庚子日这一天,天煞降临白鹭书院。此后每月十七,天煞都将降临一次。这是劫数,无法逃脱。
原来,卫聃仙君在千年之前就预言到了这件可怕的事情。
鹿隐翁自知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丧失理智的黑面人,便毅然带着中毒的先生们离开了白鹭书院,去往深山中集体投火焰湖自尽。
这件事发生之后,镇子上的居民大部分都搬走了;书院的弟子们一听这件事,吓得大多数返回了老家。
韩一航在卫聃仙君像面前日夜祈祷,终于得到了仙君的开示。他远赴海外仙山瀛洲,终于求得一方镇煞仙石回来。
下个月的十七,白鹭书院果然没有发生过天煞降临事件。
从此之后,白鹭书院渐渐恢复了正常。韩一航被推选为新一代院主,备受尊崇。
······
在无缺城外,我已经见识过地煞的厉害,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天煞!看来天地造化而生出的妖魔之类,都不能小觑。
秦老六讲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走穿过了大半个白鹭书院,来到位于山脚下的一座白石小院前。
门前有一个身穿粗麻衣服、卷起袖子的少年,正在门口的一片菜田里除草。
看见我们来,他直起身来抹了把汗;脸上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秦老六,他们是谁?”
“外乡来求学的,我顺便带他们见见三先生。”
“三先生正在院子里忙活呢,你们进去吧。”
我们走进小院,见一个身穿褐色麻服的中年汉子正在认真的给一株果树剪枝;和寻常的山野村夫没什么两样。
秦老六恭敬的喊了声“三先生!”
韩一航扭头一看,笑道:“是老六啊。这三位是——”
我抱拳道:“我们是慕名而来,请恕冒昧。”
“来的就是客,欢迎欢迎。”
秦老六把酒肉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韩一航便要进屋拿钱。秦老六连连摆手:“下回一起算吧!”。他又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小院。
韩一航进屋拿来了碗筷酒杯,请我们一起喝一杯。
三杯酒下肚,韩一航笑着说:“以我粗浅的见识来看,三位绝不是普通人。不知这次是为何而来?”
我也笑着回应说:“我们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带走钱从文,二是想和院主交个朋友。”
“那你们和钱从文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父亲钱嵩是朋友。钱嵩不幸辞世,临终前把钱从文托付给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