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乘听到廉颇的话,顿时一惊,但还是说道:“末将以为,我军兵力不足,无法攻取蓟城。”
“哦?莫非将军不愿为内援乎?”廉颇笑着问道。
乐乘听了内心却是一紧,看着廉颇笑眯眯的样子,乐乘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末将愿降赵国,即便在下为内援,但蓟城驻军六万,更有百姓十数万,末将以为急切间无法攻取。”
廉颇点了点头,问道:“那依将军之意,下面我军当如何行事?”
乐乘正要回答,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外躬身说道:“启禀将军,有信使自桑丘前来。”
“传”
少时,便见一人进来,见到廉颇,急忙施礼说道:“见过大将军。”
廉颇点点头,而后让他起身。
将怀中信袋交给廉颇后,他便站立一旁。
廉颇打开帛书,看了几句之后,便是眉头紧皱,而后怒目而视,待看完之后便把帛书往地上一扔,看着那信使冷声说道:“汝可知此战详细?”
那信使小心说道:“小人知晓。”
“细细说来。”
待那信使说完,廉颇反而冷静了下来,竟是拂着胡须凝思。
乐乘与那信使都不敢吭声,都盯着廉颇。
过了一会儿,廉颇抬头看着乐乘问道:“辛武茂此人如何?”
乐乘不知道廉颇的意思是指哪方面,便开口说道:“此人从军多年,守城有余,魄力不足,观此战,似不像其所为。”
廉颇眉头紧皱,显然乐乘的答案与疑惑与他所想一样,便是乐乘也疑惑,辛武茂有如此本事?
廉颇摆手让信使下去,走到案几前坐下之后,想了想才说道:“若是如此,只怕要与燕国讲和了。”
乐乘是降将,此时倒是不好答话。
想了一会儿,廉颇打开绢帛,开始手书,稍后便唤来信使说道:“此番可径直快马返回邯郸,将详情禀明王上,请王上定夺。”
“诺”
待信使走后,廉颇看着乐乘说道:“说不得还要劳烦乐将军了。”
乐乘不知廉颇何意,但还是施礼说道:“还请将军吩咐。”
廉颇点头说道:“如此便请将军随我军一道,南下夺取徐州。”
乐乘听后,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涿县。
看着栗腹的车架南下而去,燕丹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在肆虐!
“暂命吾儿驻守涿县。”想着父王的诏令,燕丹更是郁闷!
阴沉的天空中,随风飘落的不是雪花,而是雪粒,吹在脸上生疼。子心裹了裹披风,看了眼这苍茫大地,心里一阵烦闷。
自己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真的要在这苦寒之地、羸弱之国发展么?想着前几日传来的消息,徐州沦陷。这也意味着南易河以南地区皆被赵军占领。
现在的形势下,燕国与赵国谈判,又该怎么谈?所谓和谈,不过是割地求和罢了,但现在蓟城以南,只剩下涿县、武阳两城,又该怎么割让,又怎能割让?割让了两地,蓟城就失去了屏障,赤裸裸暴漏在赵军眼前,可若是不割让城池,难道要赔偿人口和粮草?
想想自己在武阳附近的见到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子心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冬日里一日一餐,即便这样还是清汤寡水,就着野菜做成的丸子裹腹。唯一的好处是,山上有野兽出没,河里可以凿冰捉鱼。
可对于这些瘦弱的百姓来说,上山捕兽就是拿命在赌,但不得不赌,只因为还要剥了兽皮前去城中换取粮食和粗麻,毕竟还要穿衣服。
若是一里如此便罢,子心这一路见过不止十里,都是这般。(按人口设里,设里长,十里一亭)
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温饱而已,倘若一个国家的百姓连这些都不能满足,即便他们有忠心,但这忠心又能保持多长时间呢?
子心不清楚燕国有多少人口,但已经知道燕国的总兵力是十五万,只此一战,便损失了方城、徐州一万五千多士卒,除了武阳一万士卒、涿县增兵为两万,蓟城驻军六万,便是长城要塞的守军,分驻无终、造阳、、居庸塞、令支、孤竹等地,总数也就九万。
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子心自嘲了一下,自己穿越回来,莫非就是为了要以卵击石么?
待到了涿县,见到燕丹,让子心充分感受到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
“三十万石粮、十万石草料,割方城、武阳、徐州之地与赵,交还赵军俘虏!”燕丹悲愤的说道。
子心虽然郁闷,但此时也没了自嘲与悲愤,而是问道:“公子,这可是最后的结果?”
燕丹摇头说道:“此乃赵国提出,国相并未同意。”
能同意么,不说割城,听那粮草数目也不能答应。若是答应了才是罪人。
“若是赵国不退让,吾便请求父王倾全国之兵与赵国抗衡!”燕丹狠狠的说道。
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