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而问老妇人:“交骨开了没有?”
老妇人:“啥是交骨?”
“就是产门,产门开了没有?”
老妇人了然:“没有没有!门户一点儿都没开。”
产妇痛苦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华霜第一次单独面临这种危急的状况,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只听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背诵着什么:“产门之上有骨两块,两相斗和,名曰交骨……此骨不闭,则肠可直下,此骨不开,则儿难降生……交骨开合,气血主之。血旺气衰,儿虽下门不开。气旺血衰,门虽开儿难下……气开交骨,血转儿身……增气补血,加开骨之品,则除不开之患……”
有了!华霜眼前一亮,她推门走了出去,却见萧念和苏晨都守在门外。
“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萧念:“不放心你,情况如何?”
华霜看向一旁的愚鲁:“我记得林老有个小药房。你去帮我抓几味药。我说你记,记得住吗?”
“放心,你说我记。”愚鲁肯定道。
“当归一两、人参五钱、川穹五钱、红花一钱、川牛膝三钱、柞木枝一两。”
愚鲁默念一遍,确认无错之后,转身快步跑去抓药。
华霜又吩咐那个焦躁不安的男子道:“你快去生火,多少热水,备好药罐,等药抓来,马上就煎!”
“哎哎哎!”男子答应着,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药熬得了。
华霜端着药亲自喂给产妇服下。须臾,便听到‘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就像是骨头打开一样。
老妇人掀开被子,看了看,惊喜道:“开了开了!产门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夜空。
“哇——”
华霜打开房门,笑着对候在院中的众人道:“母子平安。”
男子兴奋:“哈哈哈。母子平安!哈哈哈,我有儿子了!我当爹了!”
华霜走到萧念的身边:“公子,咱们回去吧。”
萧念想要牵她的手,可是她却先一步避开:“公子,我身上的血腥气中。”
苏晨眼睛一转,笑道:“华霜。你一定累了。我回去给你烧水,你好好洗个澡。公子,我先行一步。”说完。扭头钻入尚未被晨曦占据的夜幕之中。
萧念勾了勾唇角:“你想让我自己走回去?”
华霜无奈,走过去,牵起了萧念的手:“我还不是为您好?人家都说产房不吉利的。我身上血腥气这么重,熏着您怎么办?”
两个人迈开脚步,步履悠然而缓慢。不同于来时那般风风火火。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萧念攥紧她的小手。却发现她的指尖冰凉。
接下来,两人默默无语,只是静静的走着。
晨曦的微光一点点撕开夜幕。
华霜一门心思的想着刚刚的病例,连天亮都没有察觉。
这次她用的方子是怀叔记载的降子汤。
此方用人参补气,用川穹、当归补血,用红花活血,牛膝降下,再用柞木枝开关解骨。君臣佐使同心协力,所以取效如神。
如果单用柞木枝,也能开骨,但要是不补气血,恐开而难合,还有下部中风之患。
所以啊,这个降子方能开能和,真是神哉妙哉!
“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萧念忽然轻声在她耳畔问道。
华霜回神:“我在想那个降子汤呢,怀叔真是大才!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很高兴的?”
“你的脚步很轻快。”萧念:“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行医。不过这个降子汤我也知道的。以前你给我读书的时候念过。”
华霜笑问:“您还记得?当真是过耳不忘了!”
萧念拉着她的手,自得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怀叔在这个方子的最后说道‘此方为子已临门急救而设。若子未临门,血虚难产,宜服送子丹,不可擅服此方。’怎么样,我没记错吧?”
华霜点头:“没错没错。您记性真好。若您行医,必定能成一个流芳百世的名医!”
“我成不了那样的名医。”
“为什么?”华霜不解。
萧念:“比你来,我少了慈悲博爱之心。你会因为救了一个人欢喜雀跃,而我却只会无动于衷。所以,就算我行医,也不过是个医匠而已。况且,我志不在此,恐怕连医匠都做不好。”
“那公子的志向是什么?”她脱口问道。却忘记了这样的话是禁忌,是她不能开口问的。
萧念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
华霜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又是,忙着解释:“公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没有志向。从我懂事起,怀叔就告诉我,什么事是我不必去做的,什么事是我必须去做的。所以,我的身上只有责任和使命,志向于我,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而已……既然得不到,还不如干脆不去想。”说完,他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