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嗯。”
回到房间之后,华霜见萧念早已脱衣睡下。她便放轻脚步,将他的衣服挂好,而后退到了外间的小榻之上。
这一夜本该无眠的,可是她却没一会儿就沉沉入睡,而且睡得比往日更香。在梦里,她还嘀咕了自己一句——果然是乌龟托生的,一遇到事情就像缩起来……睡觉有用吗?而后一只大乌龟朝着她慢悠悠的爬了过来。靠近之后,那乌龟竟然口吐人言:“我的壳借给你,要不要啊?”
华霜点头:“我要我要。”
乌龟:“那壳给你,公子给我好不好?”
“不行!公子是我的,谁都不给!”
“小气鬼!”
“就不给!”
……
“华霜——”萧念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公子来了?不行,大乌龟会把公子抢走的!
“华霜——”萧念又唤了一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到了里间:“公子,您叫我?”
萧念已经坐起身:“愚鲁刚刚来叫门,苏晨已经去开门了。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吧。”
“哦,好。”她快速转身,可是下一瞬却又被人抱了起来。
华霜睁大眼睛:“公子?”
萧念叹息:“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穿鞋就跑过来?亏你还是学医的,女子的脚不能着凉,你不知道吗?”说完,抱着她,朝着她的小榻走过去。
华霜的脸色涨红,一时间呐呐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心跳如鼓了。
萧念虽然看不见。可是这屋里的每个角落他都已经走了一遍,布局摆设都牢记在心中。
他平稳的把她放在了榻上:“穿好衣服,别着凉。”
说完,却站在原地不动。
华霜觉得有些尴尬,可是转念一想,反正他也看不见,索性就抓过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萧念:“何事?”
门外苏晨:“刚刚愚鲁来,说一直给书院送菜做饭的那个妇人难产,眼下危在旦夕。这个时候山上又请不来大夫,所以想让华霜过去看看。”
华霜站起身:“好,我这就去。”
萧念:“穿件披风再去。夜里露重。”
“嗯,多谢公子。”华霜从衣橱里娶了件披风随手披上:“那公子我就先去了,您继续睡吧。”
华霜走了跟着愚鲁走了。
苏晨进了房门,却见萧念并未入睡,而是靠在床边静坐。
“打扰公子安歇了。我给华霜等门就是。您早点睡吧。”
萧念:“无妨。你去看看她吧。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晨犹豫:“可是公子一个人在这里……”
“那咱们干脆一起去吧。”
苏晨:“……”
在鹿鸣书院的后门处,有两间低矮的小木屋。
此刻,其中一间灯火通明的木屋中正传出阵阵濒临力竭的嘶吼声。
华霜和愚鲁快步赶到。
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正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转。
“产妇怎么样了?”华霜脚步还为站稳,就急着问道。
男子慌乱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我娘守着她。”
愚鲁见男子已经彻底慌了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替他说道:“今天刘二家的在下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本来以为没事,谁想到半夜就早产了,她肚里的孩子如今只有七个月。华霜,你进去帮忙看看吧。”
华霜点头:“好!”说完,大步迈入房间里。
进到房间之后。华霜就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守在产妇旁,不停的指挥着让产妇用力。
华霜没怎么遇到过难产的病人。况且她一个小女孩,什么都没经历过,完全想向不到妇人生产究竟是怎么艰难的过程。
眼下,她唯一的仪仗就是曾经看过的怀叔的医案。上面有几篇是专门记载妇人难产的。
“现在情况如何?羊水破了吗?”
老妇人一见是个半大孩子进来,一脸怒气:“胡闹!这生孩子的大事,你一个孩子跑进来干什么?还不快点儿出去!”
华霜双目一瞪,厉声道:“我是济恩堂的大夫,若非冉翁让人去请我,我才不来呢!现在是生死关头,你快告诉我现在产妇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老妇人被华霜身上的气势威慑,没敢再说任何辩驳的话语。只是呐呐道:“羊水破了,孩子却下不来。”
华霜脑子飞速运转:“孩子下不来?”
老妇人:“羊水先破,水干不滑,这孩子不好生。”
产妇一听吓坏了:“娘……那怎么办?生不出来怎么办?”
华霜:“你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