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话音刚落,两个身材差不多高,相貌也很相似的少年从暖阁子里走了出来,淳亲王爷愣了一下,继而大笑道:“无忧丫头穿了男装,还真象个俊俏的小子。”
无忧无忌一起给淳亲王爷见礼,淳亲王爷一手一个拉了起来,那铜铃也似的眼睛也不瞪着了,只笑着说道:“孩子,爷爷一定替你们好好出口恶气。”
无忧无忌想到娘亲无辜被害,心里很是难过,两人都低下头不说话。
淳亲王爷不会哄孩子,立刻看向隆兴帝,隆兴帝轻叹一声,走下来说道:“无忧无忌,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你们母亲无辜惨死,朕必会从重惩处所有参与之人以告慰你们母亲的在天之灵。好孩子,别难过了,跟着王叔去宗令府,看毒害你们母亲之人的下场吧。”
无忧无忌齐齐点头,淳亲王爷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姐弟走了出去。
隆兴帝心中正觉得奇怪,怎么庄煜没过来一起跟着,这不符合庄煜的性情啊。这时隆兴帝听到外头传来几句对话。他听了一回,方笑着点了点头,仍回去处理政事。
“给王叔祖请安。”淳亲王爷带着无忧无忌刚出御书房,便见庄煜迎上前笑着请安。
淳亲王爷很喜欢这个很象他年轻时候的侄孙子,便笑着说道:“是煜儿啊,你是来找你父皇的?”
庄煜赶紧摇头道:“不是,王叔祖,侄孙想跟您去宗令府见识见识。”
“小滑头,想去就一起走吧。”淳亲王爷笑骂了一声,便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宗令府。
淳亲王爷一行到宗令府的时候,刑部尚书马大人正好也赶到了门口,他一路赶的急,这大正月的,他额上都渗出了汗珠子。
淳亲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免了马大人的礼,与他们一行人一起进了宗令府的大堂。
马大人来的急,陆柄传隆兴帝口谕之时说也不很清楚,只是让马大人到宗令府听用,所以马大人见淳亲王爷带着自己直接上了公堂,心中不免暗自打起小鼓,思忖道:“我没犯什么事啊,不能得罪了淳亲王爷。”
因庄煜曾在刑部混了小一年,与马大人关系很不错,马大人便赶紧向庄煜使眼色询问。
淳亲王爷是带过兵的人,自是眼明心亮,他立刻粗声道:“挤什么眼睛,卷宗都在公案上,自己拿去看。”
马大人忙去看了血书和诉状,不由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虽然在刑部办案多年,可还真没办过婆婆谋害儿媳妇和孙子的案件。
“王爷,您的意思是?”马大人小心的问了起来,他暗自惴测,皇上该不会是让他到宗令府来审案子吧。
“你来审案,本王监审。”淳亲王爷没有一点儿难为情,直接把案子甩给了马大人。
“是,下官谨遵王爷之命。”马大人略一思量,便躬身应了下来。虽然这案子审起来不会很容易,毕竟事隔四年,已经不可能找到什么直接证据了。
淳亲王爷满意的点点头,与庄煜和无忧无忌分别坐在了公堂的两旁。
马大人深吸一口气,坐到了正堂之上,他习惯性的去抓惊堂木,却只抓了一手的破木头渣子,惊堂木已经被淳亲王爷刚才升堂之时全都拍碎了。
没有惊堂木让马大人很不习惯,还是一旁做记录的书吏会来事儿,立刻将自己的乌木镇纸送了过去。马大人抓住镇纸向公案上一拍,升堂问案的感觉立刻全都有了,他高声喝道:“来人,带犯妇季陈氏,邓李氏,人证季柳氏上堂。”
淳亲王爷听后点了点头,马志明坐堂,可比他刚才有章法多了。
少时人犯被带上大堂,季陈氏一看见无忌坐在公堂上,便立刻高声叫道:“忌哥儿,快救救祖母吧,祖母被人污告了呀!”
无忌板着小脸厉声喝道:“告状之人就是本王,你这毒妇害我娘亲弟弟,夺我家产,本王若不为娘亲弟弟报仇,就妄为人子。”
季陈氏立刻拼命摇头道:“没有没有,忌哥儿,老身是你的亲祖母啊,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听信奸人挑拨,上了坏人的当啊!”
无忌气的满脸涨红,正在出口怒斥之时,无忧轻声道:“无忌,不必多说什么,听马大人审案。”
无忌这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季陈氏。
马大人一拍乌木镇纸,冷声喝问道:“季陈氏,去岁腊月十三,你在七品敕命夫人宁氏的茶中下毒,可有此事?”
堂上之人听到马大人竟然问这样的话,不由都愣住了。季陈氏和邓李氏两人心中大骇,她们这才想起来忠勇郡王府那边一直不曾传来宁嬷嬷病死的消息,这几日因忙着准备满月宴,倒把这事给忽略了。
“回大人,绝无此事。”季陈氏一口咬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马大人也着急,只说道:“来人,请太医院石副院判,当事人宁氏夫人到堂听询。”
不多时,石副院判和宁嬷嬷都来到大堂,宁嬷嬷将自己未曾喝茶,只是倒了半杯茶在帕子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石副院判也据实做了证。并提交了那方虽然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