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爷一声令下,立刻有府兵打来冷水兜头浇到陈老夫人的身上,彻骨的寒意将陈老夫人冻醒,她一醒来就扯着嗓子喊冤,淳亲王爷大怒,命书吏将那份血书一字不落的大声宣读了一遍,听得陈老夫人心中惊恐万分,暗道:“这是哪里来的血书,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
“冤枉啊……王爷,这必是恶人陷害老……民妇,请王爷明查啊……”陈老夫人放声大叫。
“传证人柳氏上堂。”淳亲王爷完全不理会陈老夫人的叫喊,只一拍桌子高声呼喝起来。
陈老夫人听说证人是柳氏,心中倒踏实了许多,当初用加料的莲子羹给杨氏催产,这事柳氏并未经手,所以她不可能有证据。况且这事已经过去四年多了,不论人证物证都已经无处可寻,她只要咬死不认,料想淳亲王爷也不能怎么样。
陈老夫人还以为自己是有诰封的二品夫人,有太后暗中撑腰,却不想今日提审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在隆兴帝等人的心中,她就是个将死之人,是否从实招来已经不重要了。
柳氏上堂跪下,淳亲王爷喝道:“柳氏,这血书上所写之事可否属实?”
柳氏忙道:“回王爷,句句属实。”
陈老夫人立刻破口大骂道:“小贱人,你敢污蔑婆婆!我打死你。”她边嚷边向柳氏扑过去,却被一个府兵一记窝心脚给踹了回去。
淳亲王爷见陈氏还敢如此嚣张,立刻怒喝道:“把这恶妇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在本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不知死活!”
两个府兵上前拖着陈老夫人来到堂下,抄起水火棍便打,一棍子打下去,便疼的陈老夫人厉声尖惊,淳亲王爷大怒,喝道:“没用的东西,堵上嘴打。”
立刻有人上前用破布堵了陈老夫人的口,噼里啪啦一顿板子打下来,打的陈老夫人皮开肉绽,自腰部以下,白色的中衣全被染成了鲜红色。
打完棍子,一桶冷盐水浇下来,陈老夫人立刻疼醒了过来,她再不敢叫囔了,只哭着求饶。
行刑之时,邓嬷嬷就跪在一旁,看到主子被打成那样,邓嬷嬷吓的魂都没了。
此时堂上传来一声高喊:“传罪奴邓氏上堂。”
邓嬷嬷双腿直颤,跪在地上完全站不起来,还是两个府兵把她架起来拖到公堂上的。
一上公堂,不等淳亲王爷问话,邓嬷嬷就拼命磕头道:“青天大老爷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淳亲王爷心里这个气啊,他还什么都没问,那恶婆子便叫着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把他当二傻子么。
“拖下去,与陈氏一起打,打到招供为至,不招,就一直打,打死就打死了,一切有本王担着。”淳亲王爷本来就不是坐堂审案的人,他才没有那么多耐心慢慢审,在淳亲王爷看来,要么招供,按律法治罪,也是个杀头的死罪,要么,直接打死算完。这都是什么玩意,连亲儿媳妇亲孙子都能下手去害,还有什么恶毒之事是那陈氏做不出来的。
邓嬷嬷一听要被打板子,吓的拼命磕头叫道:“王爷饶命啊,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淳亲王爷冷哼一声,怒道:“那就招吧!”
邓嬷嬷傻了眼,刚才她只是在公堂外的院子里跪着,并没有听书吏读血书证辞,所以她不知道要招什么。要说这些年来她替陈老夫人做的恶事,真可谓罄竹难书,若要一一招来,只怕一两天都说不完。
淳亲王爷见邓嬷嬷忽然不说话了,越发暴怒,拍着桌子喝道:“拖下去重重的打!”
“王爷饶命啊……求王爷明示,您让奴婢招什么?”邓嬷嬷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还敢问淳亲王爷,淳亲王爷气的七窍生烟,哇哇大叫道:“打,往死里打……”
在一旁做记录的书吏见此情形,不由摇头苦笑,这火爆脾气的淳亲王爷何曾审过案子,真是一点儿章法都没有。似这么审下去,只怕犯人招不出什么就被活活打死了。
那书吏赶紧提笔写了个便条送到淳亲王爷的身边,淳亲王爷看后虎着脸瞪了那书吏一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将这三人带下去分别关押,不许人探望,回头再审。”淳亲王爷没好气的吼了一句,甩手便走出公堂。
一刻钟后,淳亲王爷出现的隆兴帝的御书房中,他气恼的叫道:“皇上,叫刑部的人去审,臣干不了这个差使。依着臣,都打死算了。”
隆兴帝哭笑不得,只得说道:“王叔,朕让马志明到宗令府主审,王叔监审如何?”
淳亲王爷立刻大大松了口气道:“如此最好,多谢皇上,臣告退。”
隆兴帝忙道:“王叔留步。”
淳亲王爷瞪眼道:“皇上还有事?”
隆兴帝先命陆柄去刑部传他的口谕,着刑部尚书马志明到宗令府听用。然后才对淳亲王爷笑道:“无忧无忌想去听审,烦请王叔带他们过去。”
淳亲王爷听了这话脸上方有了笑意,大声道:“好说好说,他们可还在宫中?”
隆兴帝笑道:“无忧无忌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