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撕裂般的惊恐叫声,金律和那小厮没喝到下药的酒水,不像其他人那般还在睡梦中打着鼾声。
小厮瞪着大眼,清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镖头大笑,“本来见你们一路对我兄弟不错,在酒里下药想着搬了东西就走的,算是你们的命不好了,只能活到今天夜里了。”
金律镇定道,“是有人主使你们么,既然是决意要杀我了,我只想死得明白些。”
小厮骂道,“我家公子对你恩重如山,找你镖局押镖就是要给你兄弟二人一口饭吃,赏金不少。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只是见你押了好几箱的货物,与其安分的拿你那点赏银,不如狠下心肠干上一笔,到时再把这些货物转手。我们兄弟这一辈子也不用忧愁了。”
金律打商量道,“若只是求财,凡事都好办,总共八箱货物,前三箱是布匹,后三箱是药材。你们尽管拿去,只希望你们把最后两箱东西留下,里面的东西并不值钱。”
镖头道,“不值钱你会那么紧张,今日那马车陷在泥坑里动不了时,我可是见你面色大变。反而是布匹药材,你说给就给那样的轻巧。可见那两箱的东西更为贵重。”
伊寒江低声笑道,“那人还真有些脑子。”抬眸看到那被她定住的镖师正一头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两,高举的银白色大刀反射着阴冷的月色更映得脸像是他身上穿的脱色的棉布一般灰白。伊寒江眯眼,小声恐吓道,“信不信再看我把你一对眼珠子挖出来。”
景故渊指尖压在她香软的唇上,听到金律应对道,“最后两箱的确是不值钱的,你不信可以都打开来看。求财不必要人性命,你若是愿意放我们主仆离开,我只当那六箱东西是送给你们的,绝不会报官追究。”
“你当我是傻的么,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只怕你是假意安抚,一脱身就去找衙役来追捕我们,到时候就算是有了银子,也是一身的麻烦。”镖头把金律一把拉到跟前,“今日你是一定要死的,大不了钱到手了给你烧多点纸钱。”
小厮一把撞开金律,瞪着那镖头声音发颤的说道,“我家公子不能死,你要杀先杀我好了。”
景故渊带着不忍轻声的说,“帮他们一把吧。”
伊寒江扭过头去,“不要。杀人是要填命的,我等着那人把那对主仆杀了,我再把这两个蠢货的手脚筋挑断,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官差来了定是抓回去判秋后处决,就让他们忍着恐惧等死好了。”
景故渊温柔的扳过她的脸,“你若是救下他们,就当打赌输给了你,你要我如何便如何。”
他并非有意说得这般暧昧缠绵,只是听者有心。横他一眼,月下的他如幽兰猗猗,扬扬其香。她忍不住笑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抬脚踢在被她点穴了的男人身上,就见他大字型的倒下,刀子脱了手打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金律他们侧目。伊寒江盘腿坐好,手托着腮帮子,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着脸打着节拍。
镖头错愕,“你把他怎么了!”
伊寒江笑道,“你若是担心他生死,不会自己过来看么。”她捡起那刀子,拍了拍裙上的泥土,故意踩过躺在地上的男人,无奈他动不得吃痛也喊不出声音。她一手插腰,“想杀人就快点,酒里的迷药撑不到天亮吧。”
镖头见她一身邪气,倒也敏锐,握紧手里的刀子,却是迟迟不敢上前。
“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不然怎么敢杀人越货。”她把手里的刀子甩了出去,金律虽不懂武,倒是身手矫健,拉过小厮扑倒在一边。就见刀尖割破那镖头的手腕,断了他右手的手筋,以后怕是连筷子也拿不稳。
她使坏的笑道,“曾经有个采花贼有眼无珠来招惹我,我在他脸上刻了字,把他掉到城门上,不如如法炮制好了,也在这两个人脸上刻字,然后吊到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