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和四郎商议劫狱,由于他们夜探潘府的事已经暴露,担心潘仁美下狠手,两人都觉得这一行动必须越快越好。
只是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失策,大概就是杨业了。
杨业是个固执的人,大宋建国,他以降臣的身份却身居高位,对于太宗皇帝的知遇之恩恨不能以命相报,因而就算是皇帝开口要他的命,他也是绝无二话的,如今被人陷害,杨业也始终坚信皇上最后肯定会还他们杨家一个清白。
因为案情特殊,杨业和杨大郎二郎都是分开关着,杨七郎和杨四郎两人药倒了牢头,却因为杨业一再拒绝逃狱而拖延了时间,杨二郎和大郎等人也受洗脑甚重,一时僵持不下,到后来好不容易劝得较为远谋的杨二郎有些意动时,外头却传来了走水的消息。
杨七郎早猜到潘仁美会提前行动,却没有想到这么快,现在也顾不得犹豫那么多,和杨四郎使了个眼神,趁杨业不备时把人打昏了过去。
当晚,他们总算顺利出了大理寺牢狱。
这一夜,除了被打昏过去的杨业,天波府恐怕没有一个人睡的安稳。
杨七郎看着如水的夜色,心中酸涩莫名。
“二哥,你们怪我吗?”
把人带回自己的地方,安顿好杨业后,杨大郎二郎三郎几人就一直不说话,连带着毛小英这个江湖女子也有些闷闷不乐。
杨七郎也没说话,兀自回了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杨七郎就让人送了两瓶酒过来,以前,他一向觉得喝醉酒会误事,从来不敢多喝,也因为他觉得,会买醉的人都是逃避现实的懦夫,但是他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涌现杨业昏过去前看他的那种有些冷漠的,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的表情,就莫名的觉得烦躁。
也许,喝点酒就忘了,他想。
只是没想到,这才一口入肚,就听见敲门声,没等他反应,来人就已经自己打开门进来了。
杨二郎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脸上难得有些不安的神色,心里感觉有点窒闷,只得柔和了脸色道:“小七想什么呢,若不是你救我们出来,现在你的几个哥哥恐怕就变成一堆骨灰了。”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哥哥们是宁愿死在那里,没有圣上的旨意,你们是绝对不肯离开的对吗?”
杨七郎苦笑了一下:“二哥,是我太任性了,可是,在小七眼里,圣上的旨意,从来都不是我的考虑范围,小七在乎的,只有你们,就算让你们日后都变成见不得光的通缉犯,小七也不后悔这么做。”
是的,他永远都不会后悔,因为他从来,就只会随心行动,就算违背杨业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名声扫地,他也只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平平安安。
他本来,就只是只会顾着自己想法的人啊。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看到他们眼里流露出一点点厌恶的神色呢?以至于,他连看,也不想看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这么懦弱了?
昏暗的灯光下,有着精致面容的少年脸色冷漠,声音清澈的,在寂静的夜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干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在说别人一般自然坦荡,只有那轻颤的眼睫,泄露了一丝不安。
杨二郎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把人拥入怀里的冲动。
他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以期平复一点心底的冲动,他一向是聪明而稳重的,可是眼前的少年,却总是轻易的,引起他的情绪波动,杨二郎很早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少年,是不能再接近一步的,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对自己的弟弟有这般强烈的,想要私自占有的**。
但是会有这种**的,其实并不只他一个,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夜他在天波府后山看到的,失态的四弟。
那个时候,他还无法理解,所以才有些好奇的,又莫名有点排斥的,慢慢接近,同时,也是想要让四弟和少年分开一点,他看到了四弟莫名的疏远少年,明明该为他高兴,可是看着那个落寞的少年,为什么当时,涌现在心里更多的,却是愤怒,还有一种,根本不该出现的,隐隐的窃喜。
世间是不是真的有宿命一说?让人情不自禁,心动了,然后,是无法自抑的,失控。
杨二郎舀了一瓶酒打开封,猛地狠灌了一口,像给自己勇气一般,靠近了少年,然后,他终于,把人揽进了怀里。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满足,还是妥协,只是轻轻的,在少年闭上的眼睛那里落下了,安抚一般的,亲吻。
少年仿佛受惊了一般,僵在了那里忘记动弹,杨二郎假装没看到他的僵硬,轻笑着道:“二哥不会怪你,小七,你听着,不论什么时候,二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杨七郎一怔,他听得出杨二郎话里的认真,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动了一下,也没注意到那人轻吻自己眼睛的动作有多不和身份,更不合时宜。
“咳咳,小七,怎么喝酒也不叫上四哥。”
还没等杨七郎说什么,那种若有似无的气氛就被另一个人打破了,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