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不知所谓的浪荡子,你是不知,那日他对小七……”
还未说完,杨五郎却是心下一惊,急忙问:“他对小七怎么了,莫不是打起来了?”
杨二郎虽然对他的急切有些意外,却还是接着回道:“要真是这样我还比较省心呢,可他偏偏,就对小七起了那种心思,真真是个男女不忌的混货。”
说罢还有些不放心,道:“我要是不在的时候,五弟你得多看着小七一点,千万莫让那些有歹心的人随意接近。”
杨五郎心中一动,大宋男风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他们家小七身上,不过想到对方的容貌,杨五郎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为什么,听到这些话自己心里会这般不舒服呢?
大约是对方是自己的弟弟的缘故吧。
杨五郎没有多想,随意应了一句就继续喝酒,杨二郎却是心里有事,因而也没有多久就先回了房。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再说杨七郎这边,那天他也不知道杨四郎和潘语嫣什么时候分手,他只在那间茶寮里坐了没多久就回了自己的胭脂铺子,后又转了采薇居一趟,并吩咐了些人留意最近汴京里的动静。
他知道以明德的野心,怕是不会自此干休,与其坐等出招,杨七郎更想做的却是先发制人。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动手,却意外得到了另一条消息。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他让人悄悄打探之前明德困住他的宅子,最终却意外发现同时有另一拨人也在监视着对方,在这个汴京地界,看情形明德的身份也并未暴露,那么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与他相争继承人之位的另一派系,大辽明姬公主。
思及此,杨七郎却是高兴过于担忧,虽然明姬对天波府未尝就有好意,可是她和明德既然有根本矛盾在,那么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在联手之前,先起内讧呢?
这边他心思翻转,便也没再关注杨四郎和潘语嫣之间的发展了。
而杨四郎此时,却是如同坠入冰窟。
他很想把潘语嫣说的当成一时气话,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着慌,为什么他能看出这个女人没有撒谎呢?
回想之前小七对五郎的态度,似乎就很有问题,好像总是有些疏离,甚至隐隐带着一丝违和感,现在想来,那种感觉,分明就是,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杨四郎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他明知道这件事有多荒谬,可是就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把过往的点滴一点点的连接,仿佛自虐一般,一点点的试图找出那些蛛丝马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天波府,他甚至不知该找谁来问个清楚,是不能,抑或不敢,他无法得知。
夜色愈深,一声惊喘,杨五郎猛地清醒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却很快转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一身的冷汗把酒意惊掉,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闭了闭眼,仿佛还能听到那个清越的,却带着些许泣音的声音,少年精致的脸映在脑海中,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染着一抹水色,迷离而魅惑,仿佛魔障。
那梦中的旋旎的场景,带着暧昧水声的求饶,是谁,呵!他一定是魔障了吧,怎么会,在梦中见到那样的自己,那样的少年,一定是今晚二哥提到的小七,他才会这般想起他的面容,那样精致的人,本来就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还是那般乖巧又带点小别扭的性子,大概,很少有人能不动心的吧?
他一定是魔障了呢,竟然做了这荒唐的梦不说,还把那日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弟弟的脸,莫非真是清心寡欲过了头,方才得了魔障,可是为什么,那些画面总是这般模糊,却有些清晰的如同真的一般,他努力想着,大概,只是和那日一样,喝酒误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