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农民欢呼雀跃的时刻,似乎一切都安然无恙,但是自然星球总是充满着野性的变数,就在大伙正沿着钢制梯子蜂拥而上时,我所在的农田里忽然传来的一声沉重的闷响。
不论是脚踩在钢梯上的人,还是仍旧留在田地上的人都警惕地将视线集中到了农田中央的一个大坑里,农田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宛如死神的气息刮过田地一般,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抽筋的表情。
但是农田中并没有出现让人发指的怪物或者是我先前和空破在恶之森林里碰到的那一帮子叫“虚人”的不像人样的东西,唯一耸立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一个肉鼓鼓的圆球,不远处也传来了几声类似的闷响,我应声抬头看天,五六个相似的肉球从空中划过一道曲线,精确无误地落在了农业区的众多农田里,“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我暗想。
我脑海中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几个多事而莽撞的农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们慢慢靠近那块掉在田里的肉球,拿着沾满泥土的铲子小心地捅了捅肉球表面微微泛红的皮肉,那里面像是充满了浑浊的液体似地在受到碰击之后抖动了几下。
玩弄肉球的农民们见状笑了几声,觉得这事很有趣,于是提起铲子的锋端又想往肉球上捅。
“危险,别闹了,快上来!”平地上的一个战士大喊。
没有任何预兆地,恐怖的事情就在铲子即将再次接触肉球的当儿发生了,肉球当着那几个调皮农民的面突然剧烈爆炸,从那里面炸出大量红色的粘液将那些围着肉球的农民都浸了个透,不幸沾上粘液的人身上的衣物瞬间被腐蚀融化,然后都倒在地上疯狂地惨叫打滚,即使是站在远处,也有不少人被这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给波及到了。
远远地观望,只看到焦黑腐烂的皮肉大块大块地从那些肆事者的身上脱落下来,接下来的场景我就忍心再看下去了,掉头就往两米高的平地上爬,同时各处的农田上阵阵惨叫不绝于耳,还有人大嚷道:“魔物来啦!”
在没有战士们看护的情况下,我身手敏捷,一下子就翻过了高坡爬上了平地,回身正欲伸出右手将紧随其后的卡帕从农田中拉上来,却感到右臂的肌肉一阵钻心的刺痛,定睛一看,之前的液体已经溅到我的右臂上了,虽然是量极小的一滴,但也对我的手臂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现在皮肉上被溅到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甚至冒起了烟来。
“这臭干贝,两只手全废了!”我不由得骂道。
由于自己又太瘦,没力气爬到两米高的平地上,卡帕在了解到我无法帮助他的现实后就扔下篮筐,抓起地上散落的一把铲子直往梯子放下的地方跑,却看见一大群农民正慌乱地挤在梯子上,不上不下的,真可谓人多力量大,没多久,铁制梯子就在他眼前垮了,所有挤在梯子上的人都摔了下来,掉在一大堆摩德丛中。
卡帕紧张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我却正在平地上观察农田里的情况,发现一大群和人一般大小的红色蜈蚣从之前肉球爆开的地表之下破土而出,爬过一堆被腐蚀殆尽的血红尸骨,肆无忌惮地朝农田里的农民冲突而来,速度快如闪电,农田里的众人瞅见那些饥肠辘辘的巨型蜈蚣没怎么思考都慌不择路地往平地上爬,而那些力气小的,爬不上高地的人则在农田边缘上演一幕幕夺命狂奔的戏幕来躲避巨型蜈蚣的扑杀,卡帕也在其中担当一角。
为了救卡帕,情急之下我想出了一个法子,于是拼命在高地上叫唤他过来,卡帕听闻我的呼唤又朝我这里飞奔了过来,见卡帕到了,我立马把双腿伸到高地的边缘大叫:“快!抱住我的腿!”
卡帕把铲子扔上了高地,一个飞扑,撞在我的腿上,我则用尽十六块腹肌的全部力量使劲用双腿把卡帕像撬东西似地抬上高地,多亏了我长年累月的肌肉训练,最终还是成功地把卡帕抬上来了。
卡帕脱险后也没急着谢我,而是捡起扔在地上的铲子指着农田里大叫:“快看那些没人性的怪物,天呐!”
确实是惨绝人寰,我也看到了,原本还在远端的巨型蜈蚣已经扑向那些在田地里无法摆脱将死命运的农民们了,撕咬声伴随着红色酸液的喷射声还有那惨叫声组成了一波死亡进行曲,血和酸液在农田边缘混杂在一起,冒着炙热的气泡,而放眼望去,其他农田里的情况也是一样糟糕,可怜的人们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色,拖着骇人的伤口在蜈蚣群中疯狂地跳腾着,最终都扑倒在一滩滩黑色的血泊之中成为蜈蚣的美餐。
我正呆滞地望着那些惨死的人,脑中早就忘了恐惧的模样,一旁,卡帕提着铲子正兴势冲冲地想跳下高地去解救置身于炼狱中的农民,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吼道:“冷静!你要去送死吗?”
卡帕顿悟过来后无奈之下只得狠狠地把铲子戳在了泥地里。
可是位于高地上的我们仍旧不安全,在瞬间溶解和吸食了无数农田中的农民之后,蜈蚣很快更换了晚餐的佐料,它们援级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高地,平地上的战士们则是机敏地拔出了别在他们腰间的佩剑,脸上的严肃表情似乎是在宣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