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再次被打断,暗之周自然也感到很反感,当即瞪了空破一眼,空破也是很识相地缩了回去,看到空破准备自觉地继续听讲自己的计划暗之周就再次开口了:“因而她会主动攻击人类聚集的地方,而摩德堡每天到夜晚都会有定期收摩德的任务,这个任务被当地人称作‘赶夜场’,自然一定会乘着那时袭击赶夜场的农民,找他们的乐子,到那时我们就能趁机诱捕她。”
“好计策,那我们就在赶夜场时混进农民中吧,好送那呆虎出其不意的一击!”空破听到诱捕自然的计策合情合理,心中玩乐的兴趣被勾了起来,立即兴奋地回应道:“总算可以和那个老虎动真格的了。”
幕弓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最终还是与暗之周和空破妥协了,三人商议完诱捕自然的计策后就开始为这次计划的实施准备了起来。
四周无休无止的呻吟声把我从没有影像的平和梦境中惊醒,醒来后耷拉着头的我发现自己正独自躺在一个很宽敞的大理石大厅的小角落里,断裂的左臂已经被人用石膏固定好了,但还在隐隐作痛。
睡意惺忪地抬起头,眼前的悲剧景象瞬间将我的灵魂从睡意中拉扯了出来,在我身边不远处的地砖上积压着好多卸了甲的战士,他们大多负伤,流血,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则已经不省人事,地板上到处是已经干掉的血斑,有些地砖凹陷的地方甚至积起了一小片干裂的血洼。
见到此情此景,我像是触电了似地从地上猛地杵了起来,没有征兆的站立加之一夜的辛劳让刚刚起身的我顿感大腿肌肉一阵酸痛,微微地屈下身来适应这种酸楚,我趁此又侦查了一下大厅里的情状,要我说这大厅里所发生的一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一些穿着被打满补丁的衣服的人拿着奇形怪状的生锈工具在那些半死不活的伤员中来回地穿梭,用他们生疏的治疗技巧和恶心的工具来医治身边的伤员。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附近四五个健全的战士正面无表情(关键是面无表情!)地聚在一起汗流满面地在用被火烤红了的锈锯子帮一名伤员截去因受感染而腐坏发臭的黑青色肢体,从那里传来的夹杂着锯骨声响的刺耳惨叫声吓得我的背一下子贴在了冰凉的石墙上,“这里难道发生过战争?”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我不禁轻声惊呼道。
当然我屈辱的清叫声没有被大厅里在场的任何一个活人听到。
总算能适应弥漫在大厅中的腐烂气味,我开始跌跌撞撞地尝试在这些已经开始发霉的伤员中穿梭,奇怪的是在我行走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人来制止我,而身边所有人都几乎在忙着同一件事——救人,而我似乎已从他们的救助名单中被移除了。
诧异地审视着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并向着大厅唯一的那道正门走去,在出门前的最后几步,我正巧看到几个战士正把一些已经死去的人用担架抬出大厅,这些担架上大都被盖上了黑布,但黑布再厚也没有掩盖住从其下散发出来的恶臭和腐败黑血的外流,那些冒着气泡的血液从担架上一点一滴地滴落,随着担架的移动在地砖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新的楔形血印,而每一道深红的血痕都激起了我背上的鸡皮疙瘩。
突然我左脚的衬裤被一个伤员用手扯住了,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终究还是阻断了我前行的脚步,忧郁地低头凝视着那个伤员,他腹部的撕裂型伤口以及其间溢出的鲜红肠子让我不忍直视。
发现我回应了他的拉扯,伤员瞪大暗淡的双眸拼劲全力用虚弱的声音喃喃地对我说:“救救我.”这声音极其微弱,但是在此刻死寂的大厅中却真切响亮地顺利传达到了我的耳中。
可我不懂医术,更别提如何救他了,但出于同情心我还是蹲下身轻声在他耳边说:“你会没事的。”伤员听见了我毫无意义的安慰,眼角流出了痛苦与无奈的泪水,他抓住我衣角的手无力地松开了(或许那本就是松开的。),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眼前这位伤员的痛楚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所经历过的那场世界战争中的场景,那时医疗部里的境况也和现在一样的惨烈,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医疗部是岩石结构,而界星的医疗部却只是用简陋的帐篷搭建起来的零时据点。
很不幸,在伤员松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我甚至来不及对他做任何应急的处理或是找些人来帮他缝起那裂开的腹部,我所能做的一切也只有为他的死而祈福罢了,他的泪水流干了,他解脱了,愿他的灵魂能够升向天堂.祷告完毕,我双腿颤抖地重新站立起来。
急于想要脱离这噩梦般的地方,我迈着越来越急促的步伐竞走出了大厅的正门来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内,通道照例是由普通的黑岩所构筑,但却比先前进入古堡时的那个通道要显得更陈旧些。
我沿着通道疾走,身边不时有抬着担架的战士跑过,这些担架有的是空的,有的则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层被彻底染红了的黑布,在这里,担架的作用已经不是用来运送伤员的了,而是用来运送死者的。
抬担架的战士们很忙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希望他们太多地关注我,因为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