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了夺命镰刀,龚堔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惊肉跳,心房就像是有一个马达在急促跳动,只觉得浑身上下紧绷得发热,但是还没有等他平复心情,他看着前方的瞳仁瞬间就增大起来,只见三柄飞快旋转的镰刀呈扇形,先后带着死亡的气息迅速靠近。
他心里为之一沉,没想到那个李村长反应居然这么快,抓住他避开第一柄镰刀的空档,投掷出剩余的三柄飞镰刀,龚堔现在的状况根本来不及做出再次规避的行动。
下一瞬间那三柄飞镰就能切割过来,龚堔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想着一瞬间怎么会是那么漫长?
划破黑夜的尖利女声再次响起,犹如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村子所听到的凄厉声音,龚堔没有理会自己现在的困境,而是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燕所在的方位,但是他根本没有看到她,只有数十道从黑暗之中射出的白光。
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自己后悔吗?
龚堔的脑海在此刻闪过了她饱受苦难时坚毅的眼神,还有她脱困之后带有光芒的眼睛,嘴角悄悄地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个自私自利的混混,在这一刻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自己并不后悔,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安慰着自己,镰刀飞得那么快,也许只能砍伤自己呢?
但是凭借着李村长常年进山打野味的经验,那三柄镰刀覆盖了龚堔的头身腹,不但难以躲避,而且只有一刀击中,龚堔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龚堔身后的所有人都为这一刻提起了心肝,他们也来不及冲出去,也不知道如何出手相救,除了一个人。
强光手电筒之下,一共掷出四柄镰刀的李村长忽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但是很快,这一脸得意就凝固在脸上了。
只见闭目听天由命的龚堔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柄寒光四溢的镰刀连续挥动三下,将三柄飞快旋转袭来的镰刀一一击落,黑暗之中,伴随着三声铿锵的铁器相击声,接连爆发出好看的火星。
如此精确的动作,让李村长目瞪口呆,指着那人讶道:“你……你是谁?”
这人正是余青,他刚走到树丛屏障的地方,离龚堔只有三五米距离,李村长就忽然暴起发难,余青凭借身体素质,急奔起来,犹如猎豹般迅速,刚好在千钧一发之时赶到,并且用奔跑途中拔起插在地上的镰刀将三柄袭来的镰刀一一击落。
余青收刀负手,没有马上回答李村长的话,而是低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龚堔笑道:“你打算在这里睡着了吗?”
龚堔微微张开眼睛,打量一下周身,发现自己没事,再看到余青站在身前,苦笑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余青道:“起来吧!”等龚堔起身,重新站好后,余青才转向李村长,冷笑道:“这位先生出手倒是果断啊!要是我慢了一步,岂不是一条人命就没了?”他忽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扶额说:“我都忘记了,你这条村子里不知通过你的手埋葬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再多一条又能怎么样!”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加上四周寂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暗地里藏在树丛屏障后面的警官长听到了微微皱起眉头,想起了龚堔曾和他提过的,这些村民将死去的女孩趁夜拖去密林中埋葬,当下微微一叹,想到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就这么没了,心中难受。
李村长冷哼一声,道:“少胡说八道!”
龚堔骂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做点事情这里谁不知道?还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强光手电筒的白光下,李村长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突然出手,因为第一次失手,对面有了防备,再出手已经很难成功了,再加上余青的那一连流利的动作吓到了李村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李村长心中暗暗叫苦,难道真的是因为李根那个不肖子孙冲撞了祖宗?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奇人怪事?
余青拦住了龚堔,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龚堔只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小混子,虽然心性改变了,但是依旧带着过去街头谈判不住问候别人家中亲人的习惯,甚至一言不合就要开打,这样不利于余青拖延时间的计划。
龚堔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知道不能逞强,紧紧咬住牙关,不再言语。虽然心中想着要将面前这个万恶之首狠狠锤上一顿替周燕消气,甚至有可能的话想要当场杀掉李村长。
余青则用手中镰刀冲龚堔扬了扬,说道:“你们这条村的龌蹉我们不想管,今天上来这里,是为了我这个兄弟讨一个公道的。”他这是混淆李村长的视听。
李村长果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口中不依不饶:“讨什么公道,你这个兄弟初来之时,我们全村上下好心好意的接待着,谁想到他居然对咱们的东西起了歹心,妄图拐走,我们发现了,自然要惩戒一番,我们做得在情在理,你又来讨什么公道?”
余青心中暗道:“将人当作牲口东西,这人当真该死!”但面上却眯眼一笑,看着是和善至极,说:“我的兄弟固然有不对,但是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