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峰。
陆离已无兵器,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大忌,秀才手无寸铁可凭三寸不烂之舌退敌,武者没有兵器如何战斗?空手接白刃吗?最最要紧的是陆离修为尚浅,若如四五老人那般强大,有无兵器又有何区别?
冸咏晨领着陆离去到黄忠峰兵器库。黄忠峰兵器库只存放一些练武用的兵器,二品以下已够用。
虽说金谷是玄武门存放兵器的场所,但那的兵器并不能为常人所用。只有两类兵器会置在金谷。已逝玄武门弟子的兵器,会危及整个江湖的神兵。
金谷地势险要,先不说外人能不能找到,就是玄武门弟子都不一定能进。金谷兵器库四周皆是如刀削般的峭壁,且终年刮着大风。曾有数名玄武门弟子为窃取金谷内兵器而试图进入,无一人生还。
唯独一条暗道可进入金谷,只托心道长一人知道。
世人皆知金谷的存在不仅因为玄武门的名气,还因金谷的密室内置着一柄令整个江湖垂涎的神器。十二名 器排名第二的青龙偃月刀。由八名被托心道长亲自用两尺长的琵琶钉钉住双脚的一品死侍守卫。
陆离从黄忠峰兵器库挑了一把刀,握在手中掂量,和小单刀差不多重量,正好,便笑道:“就这把了。”
冸咏晨望了一眼那把刀,问道:“就这把?”
他点头:“就这把,和我之前那把差不多重量,称手。”
冸咏晨不语,从他手中夺过刀,往地上随手一扔,从身旁抽出一柄重八斤的刀,往刀身吹了一口气,扬起纷纷尘土。
“接着!”
他小心翼翼地接住,拿在手中却显得有些吃力,晃了晃手腕,微微发抖,埋汰道:“师兄,这把重了点吧?”
冸咏晨道:“你跟我们不一样,还在长身体,若是依旧用以前那把刀的重量进步不会那么明显。只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超越。”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一边比划着新刀一边走出兵器库。刀身未刻任何字,果真是练习用的废铁。
他踏出一个弓步,横刀削过,又将刀背扛在肩上,舞出一个“盘龙吐信”,险些劈中冸咏晨,吓得他忙收回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冸咏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练刀去练武场!”
陆离嘻嘻笑笑,忽然问道:“师兄,我想给这把刀起个名,你觉得叫什么好?”
“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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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是银河入红尘,八斤白酒落人声。千里外,红妆正饮酒,忽然想起了她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她自风尘来,他隐红尘去”,小光头,不要隐红尘去,你要记得回来娶我。
陆离正练刀,出了龙腾虎跃正要来一招“力劈华山”,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想起范子旭的话,“两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他也想起了红妆,不由得感到身心一阵乏力,算起来与红妆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她是否还记得有个顽固的小光头为了她不受欺辱而害了天兴府第一横头的性命?她是否知道千里之外有个人正在惦记着她?
忽然吹来一阵风,卷着柳絮,好似红妆缠于腰间的飘带,他叹了口气,落下两行清泪。
冸咏晨正喊他去吃饭,见他这副模样,打趣道:“想哪个姑娘呢?”却一语中的。
陆离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天空。万顷的碧空,却装不下他思念的姑娘。
他说道:“眼里进沙子了。”
“行了,快去吃饭吧,今天我下厨,尝尝我手艺?”
“嗯。”陆离抹去眼泪点头,带上“八斤”随冸咏晨而去。
食堂,十六条长凳上空空如也,八张长桌上虽无碗筷,却有白饭零零落落洒在桌面。冸咏晨轻骂道:“一群蠢驴,讲了几遍吃饭完将桌子清理干净,都听不懂!”
陆离拿了碗筷打了饭菜寻了干净桌面坐下,刚要动筷,却见卫清道长迎面而来,便放下筷子起身喊了声“师父”。
卫清道长笑着摆手意识他坐下,扫了一圈食堂小声嘀咕:“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没人了?不会是冸咏晨烧的饭吧?”拿碗筷打了饭菜,在陆离身旁坐下,夹起一块茄子放入嘴内,却“哇”地吐到桌面,站起身指着冸咏晨鼻子骂道:“我就说,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没人吃饭了,果然是你烧的饭,说,你是何居心!”
冸咏晨直了眼,拍桌而起,高声回道:“什么何居心,为了给小师弟接风我亲自下了厨有错吗?有!错!吗!”
“我...”卫清道长瞪着眼气喘吁吁,良久才憋出“我竟无言以对。”
冸咏晨不屑地“切”了一声,又坐回陆离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小师弟,别去理师父,来,尝尝我的手艺?”
陆离悄悄瞥了一眼卫清道长,“哦”了一声,低头夹了一块茄子放入口内,牙齿磕到一小团硬物,好咸,他却不敢吐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咽下。
“好吃吗?”
他转头,见冸咏晨一脸期待,不好意思让他失望,便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肯定,冸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