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王七年,五月,纵横家大贤公孙术被汉王任命为使,游说卫宋两国,共同征伐鲁国,完成伐鲁大计。同月,宜侯刘询被司马鬓所击败,汉室诸侯全军覆没,刘宏所推行的郡县制,至此无阻碍。
也是在这一月内,刘纪与大将军韩兴之女韩萱婚配,经过一天的礼乐齐鸣,刘纪差点没有被折腾死。当然在一片祥和声中,刘纪与韩萱这一对因为政治联姻的两人步入了洞房。
汉室,在太子储君大婚之时,也是陷入歌舞升平之时,诸侯之乱已平,灾祸的影响也已经逐渐减小,祸乱平息,整个汉国皆是在国泰民安之中。
但是在汉室安稳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齐国却是发生了足以天下震惊的大事。
齐宫。
整个王宫皆是肃静一片,齐王颤巍巍的站起,看着面前的司马错,轻叹一声,“事情已经如此,能够奈何?”
“君上,废储,或是废政!”
经过将近六个月的新政变法,司马错可以说已经是整个大齐最有权势的臣子,但是也是最遭人恨的臣子,整个齐国朝堂,除了齐王,几乎全部都是一片指责他之声,可谓是一个真正的孤臣。
“储君,与新政不能两全?”
齐王面色有些丧气,毕竟齐国太子储君已经立有将近十余年,在整个朝堂,太子衍的地位几乎无人能动,若是此时废储,所引起的风暴绝不小。
“君上,若是此时再不决断,恐怕就已经晚了,汉王已经立储!其储君,便是当年在我大齐的质子刘纪!”
司马错上前,“君上认为,太子殿下比之那位汉国质子如何?”
“那个质子虽有小聪明,却无大才,无碍。太子衍也算是德才兼备之君,若是此时废去!朝政不稳!王室不稳!废储,又立何人为君?”
司马错盯着齐王,知道这位君王经过数月以来的变法,已经对于新政有所顾忌了,再也未曾像新政实施之时那般决断!新政断时间内,难见成效,可是却遭到众臣,众世族的反对!齐王当初因为齐晋之战,便是狠狠的与姜族较量了一场,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如今,顾忌齐国再生祸乱的齐王不得不顾忌那些世族的态度,不得不顾忌废储给齐国所带来的变乱。.
“哎。”
齐王并非圣君!最起码他不会像秦国君王支持臣子变法一般,一直坚守不动摇!此时的新政,可以说是已经遇到了信任危机!心中一叹,司马错俯身,“若是君上觉得太子储君继位不会废除新政,下臣也不敢再言。”
“本王会思虑的。”
齐王知道司马错的心情有些丧气,又是勉励他一番,“左相放心,新政乃是我大齐最重之事!本王自会三思的。”
“嗯。”
左相司马错微微俯身,缓缓退下,踏出大殿,仰天一叹,齐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此时,绝不能退啊!此时若退,新政前功尽弃,还会引起齐国的祸乱!司马错只能寄希望于齐王,因为齐王如今正值盛年,就算是太子储君站在了那群世族一方,只要齐王不死,新政依旧能够执行下去!等到储君继位,已经一二十余年,一二十余年内,足以使得新政稳固,齐国盛强,足以使齐国有吞灭诸国之实力!
怕便怕此刻的齐王退却了,使得新政废除,齐国瞬间就会陷入祸乱之中,一场足能够富强国家之新政,从此便是毁于一旦。
“君上。”
看着离去的司马错,齐王很是烦闷的拍了拍头脑,不知道此次选择是对还是错!不废储君,似乎对于新政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如今的储君却是站在世族一边,颇为让齐王恼火,在齐王头疼之时,一位黑衣人忽然闪现出来。
“魏然?”
齐王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蓦然震惊。
“刚刚得到讯息。”
魏然头死死低于地下,“太子少傅,已经去了。”
“什么?”
齐王被惊骇得差点倒下,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目光中已经多出了一丝落寞以及哀伤,缓缓闭上双眼,悠悠道,“如何去的?”
“服毒自尽而亡。”
太子少傅,便是晏宁,也是曾经的大齐左相!他的死去,可以说是能够足以震惊天下的大事!魏然死死埋头,“太子少傅的死,乃是太子殿下羞辱所致!目前还不知是不是太子殿下下的毒。”
“晏子啊晏子……”
齐王双目中终究是掉下来几滴眼泪,如今他已经当政九年,而晏宁辅佐了他七年!晏宁为相之时,将齐国逐渐治理成天下强国,所以齐王虽然废相,但是对于晏宁说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太子…”
齐王猛然将面前的桌案掀翻,怒发冲冠,“晏子乃是天下名士,本王让他去辅佐你,乃是为了稳固你之地位!怎敢如此相待……”
目睹齐王发怒的魏然瑟瑟发抖,齐王怒骂片刻,心中已经隐隐有种感觉,晏宁的死只怕会导致齐国的一场风暴!身为储君的太子衍首当其冲!这是逼本王废储吗?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