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在极乐殿中服毒而死的消息传到了刘纪的耳中,刘纪微微一叹,从那日刘非让自己答应其请求时,刘纪便是感觉其不会长久,没有想到竟然会直接服毒而亡。更没有想到在其死前,还会给刘纪最后的遗言。
放下手中的纸张,刘纪看向自己面前的苏衡:“你早便知道有此计划?”
刘非已死,可是他最后所为,却永远要让刘纪背锅了。漳远一事,刘非可以说是做的比刘远还要狠辣,不过也却是因为如此,刘纪才会做上这储君之位,所以现在谁说刘纪与此事没有关联,只怕无人相信。狠辣,或许吧!刘纪心中暗自苦笑,到这个位置上,又将会与从前不同,正如刘非所说,若是不狠辣,他刘纪怎么坐上这个位置?这一次,是刘非所为,下一次或许就是刘纪亲自下令了。
“刘非殿下在长殿下任命漳远令一天起便是在谋划,只不过究竟是何谋划,某也不知。”
苏衡说的乃是实话,刘非谋划刘远之时,他还未得到刘非的信任,如同这般谋划,根本不会告知于他。
不管如何,这一次,确实是刘非助了自己,刘远下狱,使得那游侠事件不攻自破,刘宏虽然没有向民众公告是刘远所为,但是将刘远麾下属臣推出平息了万民的怒火,成功的让刘纪从此事中脱身而去,更为重要的是借助这次事件,直接将刘纪立位储君,从中获得大利的乃是他刘纪。随着刘非的自杀,虽然让刘纪有些感慨但是并没有多少同情,胜败之路,自古便是残忍,只是在得胜之后,刘纪眼神坚定:“孤之允诺,不会食言,刘恢,孤会善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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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椒房殿。
卫姬盯着刘宏,微微俯身道,“君上,此事刘远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如今刘纪已经成为太子储君,刘远也已经不能撼动太子之位,恳请君上念在父子之情,宽恕他一次。”
“王后,你见寡人便是为了此事?”
刘宏盯着卫姬,卫姬确实并没有畏惧,在护卫她的孩儿面前,丝毫不退让:“不错,如今刘非已经死了,君上还想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刘远乃是妾身的儿子,他犯错,妾身也有罪,请君上责罚。”
“哼。”
刘宏脸色不悦,“你管好刘冯便可,刘远之事,便不用操心了,寡人自有处置。”
“君上......”
卫姬盯着刘宏,却见刘宏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去,面色颇为绝望,她已经感觉,刘宏已经越来越疏远自己,难道是因为上一次其昏迷后的举动使得刘宏不喜?
走出椒房殿,刘宏看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刘稚奴突然开口了:“告诉典狱令,刘远若是在狱中出现了意外,他也不用来见寡人了。”
“诺。”
“还有,给王后和嫔妃等一句,从今日起,后宫不得干政!”
从这次事件中,刘宏似乎已经明白了卫姬的阻拦有多大的影响,今日,卫姬为了儿子,向他求情,他若是应允了,明日卫姬为了她的兄长向刘宏求情,刘宏是不是也要应允?太子储君一事已经解决,还有雒阳水灾一事也快结束,刘宏的目光便是放在了宋鲁卫三国之身上。
宋鲁两国还好,可是卫国的国君却是卫姬的兄长,来日汉室攻卫之时,焉知卫姬不会出言阻拦?
一步步踏出,刘宏的步伐越来越还缓慢,与此相应的同时,是他身体越来越差,踏入勤政殿内,刘宏已经看到了一个身影,大将军韩兴。
“君上。”
等候多时的韩兴看见刘宏的到来,慌忙拜倒。
“大将军。”
刘宏微微一笑:“攻伐宋鲁之事准备得如何?”
“已经准备好。”
韩兴面色凝重:“不过征伐宋鲁必须得有合适的理由,再者,宋鲁二国并非小国,若是要起大军灭之,恐怕此时不妥。雒阳灾民刚刚稳定,君上若是像此时伐宋鲁,只怕不好。”
“理由?”
刘宏笑笑,“宋鲁两国劫走我大汉所奉献给天子的粮草,光是这一点可够我大军起兵征伐?至于雒阳水灾,大将军就不用担忧了,国库还是支撑的起大军征伐的粮草的。”
没错,在天子使臣借粮之时,刘宏便是开始准备,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好的讨伐宋鲁两国不是?至于宋鲁两国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还有谁去管?拳头打才是硬道理,汉国想要借此征伐宋鲁,天下人还有何想法?
“君上,征伐一国易,诛灭两国难,宋卫鲁三国,呈鼎足之势,唇亡齿寒,若是君上在此时灭亡宋鲁两国,等同于与三国开战,那时我汉国只怕陷入此战中。下臣还是认为,欲灭三国,先定蛮楚!就算是君上如今一心想要征伐宋鲁,下臣还是认为,灭一国不易,灭二国极难。我汉室连连征伐,刚平灭燕国,又平诸侯之乱,再加之水灾,正当休兵养民。”
刘宏微微沉默,连韩兴都劝谏他休兵养民了,与魏平劝谏他所说之话一模一样,并非刘宏真的如此穷兵黩武,实在是刘宏想要在最后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