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以为能劝坊州守军打开城门,柳剑都不能不服韦光的韧性之强。对方早就看出破绽,自己一行人根本不可能再成功了!
果然,城头的李潮根本不屑回复,一顿乱箭狂射,众人纷纷后退。柳剑摆手,那个冒充李建义的声音高叫道:“李潮,我一定会回来取回我的坊州城,你等着瞧!”
韦光也在一旁推波助澜,李潮只是冷笑道:“我等你们回来,说不定天亮你们就被合围全歼了呢!以一万之弱兵就敢来打两座坚城,那个李煜小儿不过尔尔!”
一骑从远方飞奔而至,低声对柳剑说了两句什么,柳剑冷哼一声,“李潮,你有种,就不要开城门!等我去后面向节度使大人汇报,耽误了追击伪唐军的罪过,你等着全军抄斩吧!”
李潮仰天长笑,“我有种没种,不劳阁下操心,快滚蛋吧,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柳剑“气急败坏”的吩咐道:“我们走,去找节度使大人说理!”
夜色浓浓,敌情不明,李潮已认定这些人是敌人,虽然城中有兵四千余,但是他谨慎之下,没敢出城追击,柳剑等人蹄声隆隆,向北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李潮这才舒了口气,抹把冷汗,身边有营指挥使屠翕奉承道:“李司马果然不同凡响,若是旁人,多半被贼人骗开了城门。”
“想和我李潮使诈,他们还嫩了些。”李潮微有自傲,沉声道:“屠翕,今夜你要带人严守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打开城门,要提防贼人再次回转骗开城门!”
屠翕听到李潮的吩咐,哈哈大笑道:“贼人若再回来骗城,不是当我们蠢,就是本身是个白痴!”
众人都是大笑,显然认可屠翕的说法,李潮也觉得暂时再没有危险。毕竟贼人想要攻城,只要城内不放松警惕,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屠翕巴结道:“李司马,你回转安歇就好,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李潮点头回转,屠翕不等他走远,已大声吩咐道:“大伙就机灵些,眼睛睁大些。”
众人轰然应令。夜色渐渐浓厚,屠翕打了个哈欠,刚想去睡觉。没想到北方马蹄声隆隆,竟然又有大队人马赶来。
屠翕精神一振,微笑道:“并不死心,又来骗我们开城。”有兵士问道:“又有敌情,要不要去请李司马?”
“唐军屡骗城池不得,明日必然恼羞成怒,李司马还要守城,事情繁多,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咱们这些手下,一定要替上头多想想!这就是差距!”
众兵士心里暗骂他会拍马屁,但却齐齐点头,低声道:“校尉真是贴心,难怪李司马如此器重。”
屠翕被众兵丁拍得舒服,自鸣得意,大声道:“今夜,无论是鬼是神,任他们口灿莲花,我们也不开城门,那他们就会无计可施。”
众兵士马上道:“谨遵屠校尉得吩咐。”
众人商议地功夫,下面的人马已到了城下。这些人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屠翕高声叫道:“来何人,快快退下,若是再近前,莫怪我弓箭无情。”
他一挥手,就有兵士张弓搭箭。这些人若是敢靠前。管保他们有来无回。
一将上前,沉声道:“本将军和李刺史在此,李司马何在,还不打开城门,请李刺史进城?”
屠翕突然感觉好笑,这些唐人真是笨得可以,难道不知道这么伎俩已经被识破,又来一遍,有意思吗?
他甚至对白都懒得换,径直问道:“你是谁,李刺史在哪里?”
城下那将大为不满道:“本将军是哪个,难道你都听不出来?李潮你这个混蛋,看来是想自立门户了?”
城头传来一阵爆笑,那些兵士开心至极,只想着世上还有这种蠢货。屠翕却是强自忍住笑,肃然道:“听不出来。”
他说完这四个字后,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碰到了天底下最好笑得事情。一问一答,竟然与刚才柳剑等人骗城相近,弄得城头士兵不时大笑。
城上明白城下糊涂,一会儿间,城下之人暴跳如雷,命人攻城,很快箭如雨下,人喊马嘶,战在了一处。
足有半个时辰,城下周军也未有一丝便宜可占,不得不退到远方。
看官到了此时,一定知道这后来之将,正是李建义和朱瞻,二人在鄜州城下败阵,连夜回坊州,却不想短短的一百五十里路程,却走了一天半夜。
兴唐军如同疯了一般,采用各种手段阻滞,甚至不惜代价围攻。坊州周军归心似箭,亡命逃回。
可以说,兴唐军想拦阻这些归家之人不太可能,但是这些士卒都是李建义的命根子,是他霸主一方的工具,在鄜州城下已经损失不小,如何肯再损失过重?
正是因为他总想用小代价退敌,所以走起来犹犹豫豫,直到后半夜,才赶到了坊州城下。可是眼看就要到家了,却被拒之城外,一时间他的心情别提多恶劣了!
他不明白,这李潮是怎么了?平时感觉这小子虽然孤傲一些,却是一个赤诚之士,不想是背主求荣的人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