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转头盯向了木台之上。离得太远,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但他的憎恨之意溢满眼角。
身后,一声轻呼:“耶律殿下,退后!待夜晚再偷袭!”
耶律光不甘地暴喝:“攻上去,杀了李煜!谁斩其头来献,我赏一万匹马,封六百里草原!”
说完,他挥动三股托天叉,猛然带动战马,如一道闪电,眨眼冲进人群,一叉掠过李丛嘉的右肋。
马速极快,尽管李丛嘉极力防备,还是被扫到了一点,剧痛让他眼睛圆睁,忽然倒提紫金龙枪,枪尖后指,正刺在耶律光的马屁股上!
一声惨叫,整个战马几乎摔进了车堆残骸之中。黑色的骏马脖子处,一道血口子喷出热血。
李丛嘉转身瞬间,看到战马压着的耶律光正在抽腿站起,他一声咆哮:“不管你是谁,都替红娘赔命吧!”
长枪如龙,一点地面,李丛嘉几乎跃在空中,长枪挥圆了砸向耶律光。
耶律光右腿猛踹在马身上,将伤腿拽了出来,手中钢叉一举,仗着比李丛嘉手中长枪还长一截的优势,试图阻击李丛嘉的下落。
可是,李丛嘉在空中用长枪砸进了三股钢叉之中,借着下坠之势,猛然听得一声脆响。
“扑”那叉头竟然被一枪从上向下斩碎,接着是叉杆上出现一条裂缝。
但是,叉杆毕竟是向天举着,李丛嘉的枪头过后,叉杆还是插进了他的左臂之中。李丛嘉的大枪偏移了一点方向,正好戳进了耶律光的右小腿之上。
二人在落地的一瞬间分开。
李丛嘉的长枪扎着耶律光如一杆旗帜立在哪儿。而李丛嘉的左臂则被叉杆带起一片血肉,如一面血红的旗帜,伤口狂喷鲜血。
双方的侍卫早就冲了过来,不顾自身安危,连斩对方数人,抢到主子近前。
吴璋手中无影剑暴射,将一个贴近李丛嘉的黑衣人撞飞,他则挥掌拍在李丛嘉的背部,将他打向自己人一侧:“带殿下退后!”
说着,他用腹部迎上一杆钢叉!
“找死!林仁肇来也!”一声大啸从空中落下,正踹在那执叉辽军的脑袋上,将他的钢叉踢飞。林仁肇的族弟林仁庆从侧面赶过来,双手短枪飞舞,将还在向前冲的数人挑飞。
林仁肇单手持枪,另一手用力,将李丛嘉的神兵猛然一提,拔离地面。
那血肉模糊的半截断腿还在微微跳动,被林仁肇一脚踢起:“还给你们!”
脸白如纸的耶律光忽然一声长喝:“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说着,他猛然一拍腰部,一声暴响,那腰间玉带缠绕之处猛然爆碎,一道乌光忽然亮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断腿之处,一下子血流止住,整个小腿从膝盖处断裂开来。一截瘦小的骷髅伸了出来。
双方还在争斗的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秘术?难道耶律光的身体之中还有一个人不成?
猜测中,双方各自后退几百米,对峙着、防备着。
耶律光惨叫着,忽然在脸上一撕,一块人皮掉落:“就让你们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他全身衣服暴裂开来,肌肉在一点点隆起,如气球一般撑开胀大,猛然迸裂,赫然露出一具粉白的皮肤。
如同血肉炸开,一个一米五左右的瘦弱汉子显现在众人面前。他全身几乎无肉,都是骨骼,粉白皮肤贴在骨头上,整个人看上去如一具白玉骷髅。
“耶律殿下,你这是……”他身侧的执叉侍卫大惊失色:这绝对不是耶律光,难道他钻进了耶律光的身体之中?
“耶律光”放声狂笑,一把将怀疑他的辽军拽了过去,双手一用力,活活将他生生撕裂:“我是来自地狱的幽灵,我,就是你们的终结者!”
李丛嘉尽管提前知道他是一个成人,却不想竟然是这种情况,一时间呆滞得如同木鸡瓦狗。
王朴一声长叹:“退后百米,给六殿下治伤。呼延朔、林仁肇,强弓侍候,但有人突袭,就射回去!”
乱军之中,满地兵器、血肉。二百架战车还完好者不足五十,被众人推着,环成一圈,长弓重弩捡回不足一百具,剩下的都毁坏差不多啦!
李丛嘉惊诧过后,感觉左臂如同断掉一般,痛得几乎晕过去。他圆睁二目,看向陶云墨、吴璋:“取……取下车底黑药,火烧……”
王朴将他伤口洒上药末,又用青布包好,大声叫道:“六殿下不要说话,坚持住!你的伤不重。胳膊只是肌肉碎掉,连筋都没有断裂,真是万幸啊!”
呼延朔长出口气:“这就好!谁能想到六殿下一上来就和人拼命啊!幸亏六殿下这一拼命,对方隐藏的手段恐怕也都要用上啦!”
李丛嘉满脸冷汗,艰难转头盯着林仁肇:“这柄枪送给你啦!”
林仁肇脸色一喜,又有些迟疑:“六殿下,这不好……”
“我这胳膊,恐怕想再用枪,没两年是不行啦!宝剑赠英雄,好马配将军!我现在没有好马,但有好枪赠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