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部。
董卓的府邸上,他正躺在温柔乡内,几个娇滴滴的女人为他揉肩按摩,他枕着一个女郎的大腿,犹如置身云端。这些妾侍都是他刚到洛阳就花钱买的,也有些是朝中大臣送的。
“李儒,你说,咱们哪一天能登上王位?”董卓忽然说道。
“是,岳父大人,现如今洛阳之中,上到三公九卿,下至地方太守、刺史、州牧都没有一人能成为西凉军之抗手。”李儒肃然道。
董卓闭着眼睛,冷笑道:“这汉室江山终归有一日是要姓董的。姓刘的皇帝无能,一代不如一代,内外不服王化者甚多,倒不如皇位给了老夫,保证压得他们死死的。”
李儒也是志得意满,说道:“眼下反对咱们的废立一事,有尚书卢植、执金吾丁原、袁绍这帮人等,哼!跟咱们西凉大军面前,这些人不过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董卓哈哈一笑,将那些侍女都赶了出去,坐直起身子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了:“卢植名闻海内,不可轻杀之。袁绍嘛,他袁氏一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断其参天大树,地下的树根也不可能连根拔起,亦不可妄动。那个丁原,哼,胡子一大把,只是他那个义子吕奉先,今日你也看见了,形态威武不凡,倒是一员绝顶良将,若能收到麾下,如虎添翼也。”他侃侃而谈,最后又道:“这些人还算好对付的,唯一棘手的便是那个太仆秦骁,此人虽然巧舌如簧、谄媚皇帝,但为人善机变、多谋略,竟然驻军一万保卫皇宫,若此人劫走皇帝,咱们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
李儒苦笑一声,说:“这个秦骁,当日救我一命,我有心结交,谁知道他表面一套、肚子里一套。以我之见,此人虽然初出茅庐的牛犊子,靠卖官上位,但若一朝得势,乃如鱼得水矣,大人切不可放虎归山。”
“放虎归山?”董卓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你竟然比拟为虎,且惧之如虎,那我是什么?羊吗?哈哈!”
李儒汗如雨下,他虽然是董卓的女婿,但工作上是主仆,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忙说:“大人乃九天之上的神龙,上可吞日月星辰,下可纵横万里江山。谅一老虎耳,不足畏惧。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不得不多提防一下啊。”
董卓被拍得神清气爽,非常开心,笑呵呵道:“你说的甚是,多事之秋,一点差错也不能有。我早晚要会一会这个放马的太仆。”
这时两名军士急急进来,一人浑身是血,胳膊上插了一箭兀自没来得及拔出来,说道:“董大人,大事不好!西园典军校尉曹操来犯,率三千兵马,已击破我军粮仓。更纵火烧马棚,致使马匹受惊,四处奔跑,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董卓闻之变色,骇然道:“这曹操怎敢冒进?难不成他识破了我的疑兵之计?”
李儒道:“大人驱策的不过是权宜之计,我西凉军夜则乔装农民出城,昼则大张旗鼓进城。洛阳各路诸侯见了这等场景,不知我方虚实,自不可能对我们下手。我看背后可能有高人指点。”
董卓将桌子给踢翻了,气急败坏地将墙壁上挂着的长剑抽出来,穿上贴身铠甲,扣上头盔,说道:“不错。曹孟德这人我有一面之缘,他是西园校尉,手底下并无多少兵马,怎能一口气调出三千兵马?”他目光一转,落在那名臂上带血的军士,忽然伸手揪住他的右手,一抓箭杆,已拔了下来。
鲜血直流,那军士惨呼一声,脸色苍白,左手捂住右手伤口。李儒随手一挥,说:“快点去包扎伤口。”那军士被两名侍从搀扶离去。
董卓目光落在了箭上,箭杆上赫然刻着两行字:“太仆秦骁、典军校尉曹操奉帝之令驱逐董贼”。
“无耻小贼!安敢欺老夫!”董卓将箭折为两段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走出去,李儒紧跟左右。
这时城门大开,火光漫天,无数飞石自空中落下,如蝗虫来袭,四面八方。西凉军战斗力是十分强大的,但马棚已毁,马匹尽数流失,没了骑兵的强大机动性,战斗力大大削弱。
董卓也不禁惊慌失措,说:“快点关上城门!”一名军士急道:“大人,这些人已经连破两门,根本关不上呀。”
眼见一路路军队直涌入城中,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杀得是人仰马翻。李儒仰天长叹,说:“洛阳之中,这曹孟德名气不大,确实有领兵打仗之才。”
董卓愤然道:“这个曹孟德,望之不似人君,打仗确实有一手,速速令华雄前来,斩这个曹孟德的首级!”
城下竖起大旗,上书一“曹”字。曹操有了秦骁的资助终于能一展抱负,志得意满,在赤血卫的拥戴下走在前头,大声道:“操奉诏驱贼,今董卓恶贼,欺君罔上,拥兵自重,妄图废立,颠覆朝政,实乃天理所不容、万民之所不容。若董贼尚有良心,愿思报效,立即撤去一半兵马,重回并州执掌朝政,则仍为大汉臣子。我主宽宏大量,定不会加害于你。”
这份“讨贼宣言”直斥其非,董卓听得怒气渐增,正欲发作,城下南门大开,西凉军中一队黄马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