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酒量甚宏,这点古代的低度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依然头脑清醒,行走如常。
第一次见这个崔天佑,云龙已判断出此人昏馈不堪,只是被土匪吓破了胆,才委任自己这个外人来当都头。那么自己呢?真的就要与那些土匪火拼吗?即使胜了,也会让一些忠于自己的汉子们丧命。而且一旦这些土匪死光了,崔天佑再没有生命威胁了,那还要自己有何用?
他边走边想,在这个乱世中要想有所作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看来要另作谋划了。
回到营中,看到广场上万峰和田世贵在训练县兵,他心中略感安慰。刚想回房中休息,便见田世贵跑了过来,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都头,有件事,得给您说一下,今天一早训练,发现少了将近十个人,可能是跑掉了,要不要追回来?”
云龙一听,便知这些人都是些兵油子,过惯了好吃懒做的日子,不愿这么辛苦的训练才跑掉了。
“不用追了,跑掉的都是些孬种,留下来的才是好汉。”
田世贵一听,有疑虑的说道:“可是都头,要是以后还有人跑,怎么办?”
云龙说道:“将我刚才说的话说给兄弟们听,真愿意走的就让他去,不要阻拦。”
田世贵不再多说,回到队伍跟前,大声复述着云龙的话,还剩十五个人的一队沉默了一阵,突然都大声喊道:
“我们不是孬种!”
“我们跟都头好好干!”
“我们不跑了!”
……
云龙听到这震天价的喊声,便知道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才是真正可以倚重的。
接下来的几天,云龙都在兵营主持训练,对于剿匪的事也不怎么上心了,并不是因为他不忠于职守,而是他知道雪国一旦入侵,河西郡,乃之北方的玉门郡、北地郡,南面的氐郡都会大乱,朝廷忙于对付北方慕容山河及南方圣教的叛乱,能抽出来救援的兵力当十分有限,单靠河西郡的几千郡兵,根本难以抵抗雪国顷国来犯。
对于如何对付这些土匪,他的心中却有了一个全新的打算,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尽最大可能的收为己用,那在应对接下来的乱局中就会增添几分力量。
可破虏山的匪徒被自己烧了个大半,残匪定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要想收服,恐怕很难。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日,不要立即与他们火拼。待情势有变,再作计较。
如何才能托延时日,云龙心思,恐怕只有在这个张天师身上下功夫了。
训练的这几天,万喜妹奉云龙的命令,已经将这个张天师的底细查了个遍,此人就是一江湖骗子,但能言善道,颇能招摇童骗,而且贪财好色,是永嘉县城丽花楼的常客。
这一夜,他又来到了丽花楼,叫了头牌桃花红,刚脱了衣服要行好事,突然发现几个蒙面黑衣人竟然早就藏进了屋子,只听得桃花红吓得一声尖叫,自己的脑后一阵疼痛,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在一个土坑里,他大惊,使尽力气想出来,却挪动不了身子,原来土已经埋到了胸部。抬头一看,这是一个树林,周围黑漆漆的,除了树木,什么也看不见。
“来人啊!救命啊!……”他用尽力气大喊大叫。
喊了一会儿,只见走来了几个蒙面人,走到他跟前,也不说话,拿起铁锨,铲土就往他身上埋。
张天师恐惧之极,几乎哭泣地求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有钱,可以给你们,别埋我!……”
另一个黑衣人说道:“先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他。”
那几个拿铁锨的立即住手,沉身道:“是,老大!”
那老大喝道:“牛鼻子,劳资问你,你为啥要劝那狗县令来打咱们?”
那张天师一听,立即明白,原来这几人是破虏山的土匪,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顿时吓得声音都发颤了。
“几位好汉,小的哪是什么天师啊?小的名叫张四季,给人算卦,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都是那崔县令要来打你们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好汉饶命……”
另一个黑衣人说道:“老大,别听他废话了,干脆活埋了他,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那老大听了他的话,似乎犹豫不绝,来回踱步。
张四季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哭着求道:“好汉千万别杀我啊!我可以劝崔大人,让他以后别再打你们。”
黑衣人骂道:“臭道士,你以为我们怕那狗县令,是不是?”
张四季恨不得跪地磕头,说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好汉英雄无敌,当然不怕那崔大……狗官的。”
那老大说道:“三弟,先不要杀他,如果他死了,那姓云的都头岂能放过咱们。”
那三弟沉呤道:“是啊,如果不是那姓云的从中掺合,咱们早就把这县城给端了。”
另一个黑衣人说道:“可是,如果不活埋了这狗道士,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的仇怎么办?”
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