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城向西,在路过燕春楼的时候,拓跋颜停了下来。他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黄金甲衣,恭敬的站在酒楼外,乞求苏护同去西征。
苏护走出酒楼,看到眼前军士皆戎装贯带,执戈执戟而立,雄壮之气溢于天地之间,就在心中赞叹拓跋颜治军有方。
乌梅儿随着苏护也走了出来,小女孩又何曾见着这般阵势,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穿着甲衣的军士,紧紧的拉住苏护的手。
苏护安慰似的摸了摸乌梅儿的头笑道:“他们大概是在等我了。”
乌梅儿死死的拉住苏护的手不放,并乞求似的看着自己的义父说:“您是一定要去的吗?”
苏护笑着说:“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要来拉上我。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要陪太子去西征,可你看看现在的形势,我好像是躲不过去了。”
苏护抱起乌梅儿来到拓跋颜的跟前,笑着问:“你是来找我送行的吗?”
“不是,我来邀先生同行。不久之前,先生还说过我们胡人虽骁勇善战,可智谋不足,难成大业。我虽然当时不满,可是回宫后想了想,也确实如此。现在魏国已经不能再承受败绩。所以,我今日特意带来我多年珍藏的铠甲,恳请先生随我同行。”
拓跋颜话音落下,三个举着托盘的侍从恭敬的来到苏护跟前。
一人手托凤翅紫金冠,一人手托金装两裆铠,又一人手托金边步云履。拓跋颜又从一个兵士手中拿过一把精铁长槊,笑着说:“先生还是快去更衣吧。”
苏护接过那把长槊掂了掂分量,忽然耍出一招蛟龙出江,就见那乌槊带着寒光直直的刺向空中。惊得太子和周围众将虎躯一震。
在拓跋颜的认识中,苏护多有谋略,乃是文臣之冠。因为,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苏护不会习武,并只按照常人的力道为他“量身定做”了一支四十斤重的长槊。可是现在看来,那把长槊还是太轻了。
苏护收了长槊,又看了看那些侍从手中的披挂,笑着说:“我不能去,酒楼里还有生意要做。”
“你只要随我西征,无论胜负,我都可以免你家酒楼一年税赋。”拓跋颜也笑道。
“这是打仗,我若是死在战场又该怎么办?”苏护开着玩笑说。
“我可以免你酒楼二十年税赋!”
“税赋是小,我是担心我心中那些未了的仇恨也会随着我埋骨黄沙,怨魂可以难以往生的。”
“先生不过是想征伐梁国,为你的父亲和弟弟报仇吗?我答应你,平定了北国,咱们就一起征伐梁国。”
“我还是不能跟你去┅┅”
“去不去,都要去。”拓跋颜一声令下,几个军士强拉着苏护就上了马车。
乌梅儿顿时就吓哭了。
拓跋颜俯下身,哄着乌梅儿说:“梅儿不哭,我只是借你义父用两个月,很快,我就会安然的将他送还给你。”
魏军渡过黄河,直取朔方。
当日,拓跋颜引军来到城前,夏将封奕带兵出城迎战。
两军阵前,拓跋颜横刀立马道:“封将军听我一言,今日魏军西征,志在一统华夏,汝等若识时务,就不应螳臂当车,赶紧束手就擒,献出城池,可免去一方生灵无辜涂炭。”
“鲜卑小儿,不要猖狂。若进朔方,必须先问一问我手中这杆长枪。”封奕说完,策马提枪率先来到阵中央。
“将军,小将愿去战他。”说话的人是虎贲中郎将李崇。
拓跋颜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要小心,封奕可是夏国第一猛将。”
虎贲中郎将李崇手持挂月弯刀,疾马冲到阵前,也不搭话,抡起弯刀就朝着封奕砍去。
封奕不愧为夏国第一猛将,他见来者不善,狰狞一笑,挥枪来战。没过三个回合,就将李崇刺于马下。
夏国军队立刻锣鼓震天,欢呼之声不断。
封奕挺枪立马,骄傲的看着魏军阵营叫嚣道:“此人太弱,需换个有本领的人出来战我。”
“将军,我去战他!”
拓跋颜回头看去,看见满岱提着大斧来到他的跟前。满岱乃是西河名将,负责汾州的城防,在多年间的南北对战中屡立战功。
“好,满将军一定要小心。”拓跋颜又叮嘱说道。
“铁弗小儿,休得猖狂!”满岱大喝一声,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冲出了阵营
一枪一斧立刻战到一处,长枪上下翻飞,如梨花带雨,大斧呼啸生风,如猛虎下山。
十回合后,满岱渐渐有所不支。众人看得心惊,拓跋颜正要鸣金换将,只听见封奕大喝一声,一个重枪击飞满岱手中的大斧,并顺势将满岱砸到马下。
满岱一时惊慌,正要去捡拾掉落在不远处的大斧。忽然见一道寒光直奔面门袭来。
“啊——”,一代名将登时惨死在阵前。
夏军的阵营又是一阵欢呼,战鼓似乎也敲的更加厉害,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可是那鼓声在魏军的耳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