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荀之涣的脑子里顿时眼前一黑。
在这一刻,他的耳朵里再也听到不其他的声音,整个人脑子里所思所想,全部都变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尸体,究竟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化为干尸。
平心而论,想让一具尸体变成干尸,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凭荀之涣的修为,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若在做到这一点的同时,还让尸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渗于地表青石之下,他却是没有这份本事。
究竟是什么人……又或是什么力量,才能够做到这一切?
关于这个疑惑的答案,荀之涣找不到,因为他根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既如此,又谈何去寻找答案?
缓缓起身,站在原地双眼茫然的盯着胡万金那身首异处的两块干尸沉默半晌,随即大手一挥,便转身直接走上了远处的马车。
至于陈长生和江月柔……尽管他们很不想再往刑部大堂走一趟,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他们确实又不得不去。
穿过犹如蛛网般交叉的街道,一对少年男女,在一天之内,再一次走进了刑部衙门。
只不过这一次,令这名青衣少年和黄衣少女感到有些惊异的却是,这位看起来恐怕只能用老眼昏花来形容的刑部尚书,却并没有再玩什么正式的升堂把戏,而是直接把他们二人叫到了书房之内交待问题。
这里所指的‘交待问题’,特指的就是陈长生和江月柔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凶案发生,而且死的人还都是和他们两个有瓜葛的人。
说句实话,对于荀之涣这种论调,陈长生是真的很想反驳一下,但是……仔细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给想了一遍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这位老眼昏花的老大人还真就没说错。
胡妙妙确实是和江月柔有怨,俩人互相看着不顺眼,而且站在自己身边这位黄衣少女还打过她,这完全可以被称之为作案动机。
至于自己,胡妙妙被杀的时候,他陈某人就站在江月柔的身边,要说有所瓜葛的话,也不能算错。
而胡万金坐在聚花楼二层雅间喝着闷酒以及被杀的时候,自己正陪着江月柔在不远处的一间饭馆后堂里吃着麻辣香锅,也就在自己陪江月柔吃饱喝足,从那条巷子里走出来之际,确实恰好看到了后者那身首异处的尸体。
只不过很可惜的却是,他并没有看到凶手长什么摸样,更不知道那位凶手是否就是上午杀掉胡妙妙,手里还拎着金丝大环刀的那位。
“这么一堆破事,怎么全叫老子给赶了上?真是日了泰迪,夜鬼……你究竟是想帮我,还是想坑死我?”
陈长生的心情,自然是极为郁闷的,他是真的不想掺合到这么一大堆烂事里,但是他又没有一点办法,因为有一个自称‘夜鬼’,且修为强悍到完全不像话的家伙,好似一座肉眼所看不见的大山般,压在他的头顶,令他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毫无疑问,那个家伙在布局,不论杀死胡妙妙还是斩杀胡万金,这全部都是某个大局中的冰山一角,至于让自己取得江月柔以及叶无欢的信任,这可能只不过是个附属品。
然而,他知道这些,但却绝对不可能对江月柔或荀之涣提起。
所以,在这位刑部尚书的书房之内,他也只能强行自我催眠,真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般,着重渲染起了自己是如何如何对江月柔一见倾心,如何如何带着她甩开身边护卫出去吃点好的,顺便再散个心而已。
荀之涣是否信了他这番鬼话尚且犹未可知,但原本站在他身边那名黄衣少女,却是在陈长生这番煽情的描述之下,渐渐从满脸的若无其事发展到垂下了脑袋不敢看人,最后连那脖颈间白皙的皮肤,都完全变成了红色,就仿佛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螃蟹般,令人一望之下胃口大开。
说实话,陈长生确实是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确定以及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不论死的是胡妙妙还是胡万金,这全部都和他陈长生没有半点关系。
原本,他以为自己还要再废好一番口水才能把自己和江月柔从胡万金被杀案里摘出去,但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江怒来了。
尽管名字里带着一个怒字,但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最少不论是从自己这两次与对方的接触中,还是从身边这名黄衣少女的描述里,她的父亲都不是一个很容易动怒的人。
而这位江大人在不请自来的走进了荀之涣书房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陈长生和江月柔从书房之内赶了出来。
江怒在书房之内和那位刑部尚书密谈了些什么,这一点陈长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江大人,让自己把他的女儿送回江府。
除此之外,竟是再未和他们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就仿佛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找荀之涣商议似得。
“弄得这么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点,哪怕就算是陈长生陪着身边的江月柔从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