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乾慧早早的来到乾煜大帐,呼道:“二哥,昨夜休息的可好?”
乾煜从内帐走出佯装责备道:“都怪母后把你宠坏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怕是多大也改不了这飞扬跋扈的性子!”
乾慧闻言得意道:“母后自不必说,有二哥在,我再飞扬跋扈他别人又奈我何?!”
乾煜佯装生气用手点指乾慧,兄弟二人便相视朗声大笑。
笑罢乾煜轻道:“连日舟车劳顿,昨夜又多饮了几杯,回到寝帐便睡了,若不是五弟在此大呼小叫的,怕是为兄此时还在美梦中呢!”
乾慧笑道:“小弟也是一夜好睡。”又道:“刚才小弟来时路上,便见帐外守备比昨夜多了三倍。可见这个菱啸天倒是个做事很有分寸之人。”
话音刚落,外面侍卫入帐禀道:“禀太子!菱将军在帐外求见。”
乾煜闻言忙道:“快请菱将军!”
不多时,菱啸天入帐施礼道:“臣给太子请安。”
乾煜道:“将军不必多礼。”
菱啸天起身见乾慧亦在,忙转向乾慧施礼道:“臣给五王子请安。”乾慧闻言只微微点头。
菱啸天见乾慧此般模样心中隐隐不快道:“这个五王子还真是如传闻一般傲慢无礼!”
乾煜见状暗怪五弟太过傲慢,怕菱啸天难堪忙打圆场道:“将军不必如此客套!来!快快请坐。”
菱啸天只道:“多谢殿下!”随即慨然落座。
侍从献茶,众人品评一番过后,菱啸天才道:“臣此来有一事禀报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定夺!”
乾煜道:“将军请讲。”
菱啸天道:“据我军探子来报,东夷领主姬攘已得知太子殿下来访军营,正积极策动攻势,欲对太子殿下不利,臣以为,为免节外生枝,请太子殿下还是从速回圣都为好。”
乾煜闻言朗声笑道:“将军过虑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者,东夷祸乱何惧?这里守备如此森严,还怕他们飞进来不成?”
此处粗陋简鄙,较之圣都相去甚远。乾慧本欲尽早返回圣都,碍于太子颜面,不好言讲。此时闻听菱啸天所言,正中下怀。忙接话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等已把王上关怀传达给三军将士,此行使命已然达成,何必在此多留,给菱将军徒增负担?!”
菱啸天道:“五王子所言极是,臣倒不怕负担,只是太子殿下若真有些许闪失,臣实在愧对王上厚恩。恳请太子殿下尽早回朝!”言罢起身又拜。
乾煜见菱啸天态度坚决、言辞恳切,思量片刻双手搀起菱啸天道:“将军一片赤诚,此事就依将军!”
菱啸天闻言大喜道:“臣立即回去着手准备,明日送太子殿下出营。”言罢便转身退出大帐。
乾慧见菱啸天远去喜道:“乾泽与菱啸天本就有些渊源。如此一来,乾泽便无勾结菱啸天的时机,真是天助我也!”
乾煜听罢语重心长道:“五弟!自家兄弟,此等伤情面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乾慧闻言气呼呼道:“好!不讲!只是人家也把咱们当兄弟才好!”言罢负气转头坐在一旁不吭声。
乾煜见罢哭笑不得,点指道:“你呀!你呀!又耍小孩子脾气。都是二哥的不是总行了吧。咱们还是先派人知会大哥一声明日回圣都,让他早做准备,免得仓促。”言罢吩咐手下侍卫转告乾泽去了。
林崇业远远的看着乾煜的侍卫进到乾泽帐中,少顷,他见此侍卫出帐走远,才迈步来到乾泽帐前求见。
林崇业本以为,乾泽在得知回圣都的消息后会像自己一样惊讶、疑惑。可进到帐中见乾泽正在若无其事的独自下棋,林崇业不禁心道:“众王子中,唯独这个乾泽的心思太难捉摸,此时竟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城府当真深不可测。”想罢不慌不忙施礼道:“臣拜见大王子”。
乾泽闻言继续看着棋局只冷冷道:“免礼。”
林崇业见状试探道:“臣刚刚闻得,我等明日便启程回圣都,而此事先前却毫无征兆,为此臣特来请教大王子。”言罢望着乾泽。
乾泽仍不做声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林崇业。林崇业见乾泽并不言语继续道:“此举若非朝中有事,定是营中有所变故。臣怕归程可就没有来时那般简单了。”
乾泽闻言心道:“这个林崇业倒是洞察秋毫。确是个人物。”
想罢乾泽故低下头看着棋局道:“与其在此胡乱猜测,莫不如早些回去打点行装,以免误了明日出发的时辰。”
林崇业见乾泽已无意多谈,下了逐客令,只得道“遵命。”言罢无奈起身告辞去了。
帐外一头雾水的林崇业哪里晓得此般皆是乾泽所布迷局。而乾泽则不动声色的坐在帐中注视着局中的每个“棋子”。心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不知道明日这“东风”吹得够不够劲!”
正是:疑局遮慧眼,归途杀机现。一念定前程,死生皆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