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酒宴开始。
大帐内乾煜居中而坐,乾泽、乾慧左右相陪、端坐在乾泽身旁的菱啸天见众人皆入席起身施礼道:“王上厚恩,时刻挂念我等三军将士,特派三位王子前来慰问,我等敢不以死报国。这第一杯酒臣代三军将士遥敬王上,祝我王福寿安康。”
说罢面向圣都方向跪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饮罢菱啸天起身又道:“这第二杯酒臣代三军将士敬三位王子。劳烦三位王子不远千里,前来慰问,臣内心实属不安。”
话音刚落乾泽、乾煜同时起身,乾泽自知此举有些喧宾夺主,便未做声等乾煜开口。
此时乾煜道:“将军为保我金池国安稳,率三军将士在外连年征讨,浴血沙场、马革裹尸。我等这点劳苦怎敢拿来与诸位比较。依我说,这一杯还是我三人敬将军及三军将士。来,干!”说罢举起杯一饮而尽。乾泽虽从不饮酒,也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乾慧本是未动,见乾煜已然满饮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起身同饮。
菱啸天见状动容道:“谢太子,谢大王子、五王子。”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账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菱啸天是忠义之人,这酒宴也少了许多虚与委蛇,一番开怀畅饮,众人皆有醉意。
对于一个从不饮酒的人来说,酒宴应酬的苦闷怕是比长途跋涉的辛劳更难消受。乾泽只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演”来打发着苦闷。
乾泽不经意间看到在帐外满面含羞不住向帐内张望的菱心柔,心中便是一动,他顺着心柔张望的方向看去,不禁心惊道:“怎么会是他!?”
而心柔此刻眼中除了乾煜哪还有别人,自从两年前庆贺乾煜封为太子的晚宴上一别之后。心柔对他时时牵肠挂肚。这个年纪的女子还有什么事比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更令她欢喜的呢?只是这流水的时光可解少女的风情?
夜近子时,酒宴尽兴而散。冷风把账外的篝火吹得呼啦呼啦做响。
乾泽令贴身死士寒冰、凝霜回营休息。自己独坐在寝帐中思量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菱心柔目光中的含义怎会逃过乾泽缜密的心思。
乾泽愁道:“这个菱心柔心属乾煜,倘若乾煜顺水推舟迎娶这菱啸天的独生女儿,那时菱啸天不助他乾煜还当如何?若是如此,怕是我这败局算是定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乾煜迎娶这菱心柔。此事关键在菱啸天是何态度,找个理由探探菱啸天的口风倒是不难,只是乾慧定在我周围安插了眼线,冒然前往必惹来非议。今夜一行众人皆醉,我不如现在就去,倒省下日后许多麻烦。”
想罢,乾泽起身将欲出帐,两条掩藏在夜色中的黑影,顷刻间已然飘入账内,其中一人已拔剑出鞘,待乾泽还没回过神来,剑尖已直逼乾泽咽喉。乾泽暗道不好,闭目等死。
“铛”一生脆响,乾泽惊得睁开眼,只见又一人执剑正敌住这两条黑影。三个回合,来人一剑,将要刺中剑指乾泽的黑衣人,另一黑衣人低吼一声:“公……!”话音未落已用胸膛挡住来剑,没等发出第二声已然绝气身亡。
此时乾泽早已看清杀死刺客的正是自己的死士翼风,急道:“留一活口!”
翼风闻言只又两回合便毫不费力将另一黑衣人拿获。
此刻寒冰、凝霜闻声手持利剑,急奔入帐中,见乾泽安然无恙才松一口气。
二人忙跪倒道:“属下该死,护卫不周,请殿下责罚!”
乾泽轻道:“不关你等的事,起来吧。”二人起身与翼风对视一眼静静站在翼风身旁。
乾泽围着刺客不住的转悠打量,忽的转过身一把揭下刺客的面罩,众人见是一绝色美人皆吃惊不小。
乾泽丝毫不觉得惊奇,因为他断定刺客不仅是女人,还是东夷的公主。只是这些推测他不想让在场的另外四人察觉。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绝色佳人冷冷道:“你我本不相识,你欲杀我,全因使命并无私恨,今日我不杀你,两日后我便从营北回圣都,你若还欲刺杀我,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能否胜过我身边这三位绝世高手。逃命去吧!”
说罢冲翼风使个眼色。翼风略有迟疑,他不知大王子意欲何为,他只知道做大王子吩咐的任何事。随即松开手放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疑惑的看着乾泽,简直难以置信,似要开口,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慢慢的一步步退至帐门处,深邃的望了乾泽一眼,转身纵入这茫茫夜色之中。
乾泽不动声色的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轻道:“翼风,你即刻回圣都让三王子联络朝臣伺机劝王上与东夷议和。此事重大,要他谨慎从事。”
翼风施礼道:“遵命。”随即星夜兼程回圣都复命去了。
乾泽看着地上的刺客尸体心道:“多亏阿锋暗中派人保护,不然竟被尔等所害。今日不妨就用你来引出这场好戏!”
想罢乾泽道:“寒冰,去请菱将军。”
寒冰闻言将欲出帐,乾泽又叫住寒冰凝重道:“切莫声张。”寒冰重重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