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那不是梦,裴鑫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断地重复着这个事实。
看见自家小姐娇俏的脸蛋上惊喜交加的表情,那满心激动欢喜的样子,让冬儿不由地心里感叹:小姐的命太苦了,自从那事后,整日里忧虞沉默,让人心疼不已,或许,也只有他能让小姐如此欢喜开心了。
冬儿反手抓住裴鑫激动的身躯,说道:“小姐,你不要着急,他已经走了。”
听到颜天佑已经走了,裴鑫满心的欢喜顿时化为了尘埃,怅然若失地跌坐在了床榻上,满脸惨白。
冬儿见裴鑫如此模样,顿时吓坏了,小姐感染的风寒还未痊愈,要是再雪上加霜,那可就糟了。
“小姐,你误会了,他不是离开了,颜天佑公子如今已是陇右军的将军,此次赴京,他是跟随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大人来向皇帝述职的。因为有军务在身,不容他在这里逗留,所以他随节度使大人去了京城,走之前,他还留话给了小姐。”冬儿焦急地解释着。
“留了什么话给我?”听到颜天佑给自己留话了,裴鑫顿时精神一振,再次抓住冬儿的胳膊,脸上恢复潮红的样子。
“颜公子让人告诉小姐,由于军务在身,他不敢拖延,只好先行一步去了京城,如若小姐想见他,他会在陇右军的进奏院驿馆等你。”
“真的?”裴鑫不敢相信。
冬儿认真地点点头,回答也是两个字“真的”。
“那我们现在就起身回京吧”裴鑫迫不及待的下床,想要快点到达长安城。
冬儿拦住自家小姐,一脸严厉地说道:“小姐,你身上的病还未大好,还是再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裴鑫挣扎着起来,不容置疑的说道:“你看,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我马上就要回京。”说着,她还原地旋转了两圈。
就在裴鑫主仆二人准备回京之际,颜天佑正跟着皇甫惟明会见大唐兵部尚书萧嵩。
萧嵩是一个面相慈祥敦厚的老者,他和皇甫惟明一左一右坐在兵部尚书的签押厅的上首,交流着陇右军与吐蕃军交战的整个经过。
两人交流中提到颜天佑的功勋,兵部尚书萧嵩对颜天佑不由多看了两眼。身处大唐政治权力核心,消息自然相当灵通。他已经收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据闻,皇帝李隆基对颜天佑很是欣赏,似有意要对颜天佑大力提拔。
“颜天佑,是个不错的苗子,将来的前途大有可期。”萧嵩指着颜天佑点评道。
“大人谬赞了,末将实不敢当。”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套话?以你的功勋,再加上皇帝陛下的赏识,难道你还觉得我的话有错么?”萧嵩对颜天佑教训道。
萧嵩的话让颜天佑很是尴尬,谦虚不对,直言又不太含蓄,他只觉左右为难,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看到颜天佑左右为难扭捏的样子,萧嵩和皇甫惟明对视了一眼,俱是大笑,这笑声让颜天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半个时辰后,皇甫惟明告别了萧嵩,带着颜天佑离开了兵部,之后,皇甫惟明带着亲卫前往陇右军的进奏院驿馆。而颜天佑,则带着几个亲卫拿着皇甫惟明的拜贴,带着礼品,前往大唐右相李林甫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颜天佑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长安城的崇仁坊,他们在一座占地广阔的宅子的大门前的阶梯下停下,颜天佑一人上了台阶,对着守卫右相府门的侍卫头领拱手说道:“这位大哥,烦劳进入禀报一下相国大人,陇右军节度使皇甫惟明进京,派将军颜天佑来拜见相国大人。”
说着话,颜天佑把一张拜贴递给了侍卫首领,还不着痕迹的把一块碎金子悄悄的塞给了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同样不着痕迹收了金子,知道颜天佑是皇甫惟明派来的,不敢怠慢,连忙进宅门去给颜天佑通传。
时过午时,相国李林甫并没有去政事堂,而是留在了家里。每天上完朝回府,李林甫总是先要在书房里坐一坐呆一会儿,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坐在书房内,李林甫的脑海里首先会理清一下这一天的事务,然后再考虑一下今后的处置解决之策。
今天,相国府里的一间书房内,李林甫正在练习书法。只不过,宣纸上的字迹显露出了主人的心不在焉。
这两天李林甫的心情颇为烦恼,脸上的笑容也很少看见了。原因就是左相李适之在朝中的势力大增,朝堂上有一股反对他的暗流在涌动,而在这股暗流的出现和皇太子的势力增长隐隐有着某种默契。
李林甫权利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深感自己正处于危险之地,要是不想方法解决,他可能要吃大亏。
暗暗叹了口气,李林甫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相国的位置坐得太久了,有人开始觊觎他的位置,在期待着把他从相国的位置上拉下来。
忽然,一个侍卫头儿来到了书房门口,将李林甫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向来人看了两眼。
“启禀相国,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派了他的爱将颜天佑持拜贴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