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司月终于走了过去,一面走,一面拿去本为她挂在屏风上的换衣衣衫,到了床前,他弯下腰,将云出湿漉漉、初生小狗般的头,用衣服裹住,轻轻地擦了擦,“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洗完头发后,是要擦干的吗?”
水滴声一直这样淅沥沥,将他搅得心烦意乱。
云出正专心专意地看信呢,这样冷不丁地被他给裹住,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南司月,目光幽深而迷离,“如果你的眼睛能看见了,还会不会一眼认出我?”
如果他能看见了……
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在她困顿的时候,在她难过的时候,在她迷惘的时候,在千万人中,在嘈杂纷闹的尘世里,一眼,便瞧见她?
那个时候,在他的视线里,应该充斥着世界光怪陆离的一切,他本是坐拥一切,又如何应接有暇?
“……如果有朝一日,我想看见这个世界了,那只是因为里面有你。”他低下头,手捧着她的脸,几乎挨到了她的额头,轻轻地说。
云出眨巴眨巴了眼睛,面色如潮,目光似被方才的水气氤氲,迷茫而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