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苏护安置好朱龙,又送走了钟离秀和游雅。心中忍不住有些隐隐的不详之感,那个贺六浑在集市上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带兵找上门来,即便勇猛如钟离秀也未必是敌手,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必然占不到什么便宜。
想到这里,苏护在家里更加坐立不安,他决定去找钟离秀,并让他出去避一避风头。
钟离秀听了苏护想法,全然不以为意,“若来便来,我保准让他有去无回。来一个,杀一只,来两个,杀一对。我倒要看看贺六浑这个还在喝奶的家伙能奈我何!”
苏护一脸焦急,不住规劝。
钟离秀忽然大手一挥,“苏护,不要说了,我哪里也不去!”
苏护生气的说:“即便你不管个人安危,可你总要照顾自己的母亲吧。”
钟离秀眨了眨眼,“要不,我让我母亲去你那里避一避?”
“你若听我言,就带着母亲去山中暂避数日,风头过后,我就喊你回来。”
“不去,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再说,那****也在场,酋豪之兵若来,你又如何脱得干系?”
“我有我的说辞,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怕那个贺六浑贼心不死,再来纠缠游雅也是麻烦。”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啊。”钟离秀说完,又补了一句:“早知这么麻烦,我当初就一拳打死那个贺六浑算了。”
“你倒是不怕事大,可是威风过后后患无穷。”
“不必多言,那个贺六浑明日若来,我就与他说理,说不通,就打。我最看不惯这群酋豪仗势欺人。”钟离秀说完,走去后院为自己的黑马填草料。
苏护见了,摇着头走出了钟离秀的家。
当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苏护担心会有意外,吃过早饭就来到了钟离秀的家。
钟离秀一边吃早饭一遍看着苏护发笑:“你信不信,贺六浑要是敢来,我就把他留在这里为我做牛做马,我还真舍不得用那匹战马去耕地呢,太浪费了。”
钟离秀话音才落,就听见外面一片鸡飞狗叫的声音。苏护和钟离秀走出里屋,朝着院外看了过去。
只见一队人马从门前走过,钟离秀攥紧拳头,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可是那些人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前面继续前进,钟离秀立刻放松下来,裂开嘴笑着说:“我还当是寻仇的来了,原来却只是路过。看来,苏护,你是多虑了。”
“多虑个屁,他们大概是去游雅家的。”苏护说完,冲出院子,跟了过去。
钟离秀见了,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慌忙跟了上去。
那对人马果然就在游雅家的门口停了下来,为首的是一名瘦骨嶙峋的长者,头戴镶金小冠,虽然须发花白,可是精神矍铄,很有几分干练,紫袍环配,玉带锦履,更是显出高贵身份。跟在这个人下首的正是昨日被打的贺六浑,这时的他已经擦干鼻涕,锦衣加身,肥嘟嘟的脸上也是挂满贱笑。
贺六浑得意的朝着四周的围观人群瞟了一眼,雄赳赳的站在那位长者的身旁。通报的人已经进去了,这个花花公子为了找到游雅费尽了心思不说,还被那道美丽的脸庞折磨的一夜都没睡好。想到美人近在眼前,他又不免得意起来。
钟离秀忽然间被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带着他家老子来此作甚?”
“来者不善。”苏护看到有几个随从人员还抬着一个大箱子向里屋走了进去,“不会是上门提亲吧?”
“这贺六浑已经妻妾成群,游雅怎么会跟这种人?!”
“游雅当然不会愿意,可是酋豪的势力摆在眼前。你说提亲也罢,抢亲也成,我们这些小户人家终究敌不过酋豪的先礼后兵。”
闻听此言,钟离秀气得差点跳了起来,“那我们还不赶紧过去赶跑他。”
苏护立刻拉住钟离秀的衣袖,皱着眉头说:“莫急,酋豪来提亲,答应与否是女方的事。我们这时过去搅合一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可是贺六浑那个混蛋他……”
“我想,游雅的父亲应该会有分寸,虽然不会贸然答应,但也不会唐突拒绝。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哎!”钟离秀大袖子一甩,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去,“这个贺六浑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游雅一定不会喜欢这种人的。”
“游雅不喜欢代表不了什么。”这时的苏护也是疑虑重重。
“大伯也真是,早把游雅许配给我就是了。硬要来个胡汉不通婚,也不知道这是谁制定出来的狗屁规矩,汉人怎么了,当年这个天下不都是汉人的吗?”
苏护对于钟离秀的抱怨也不理会,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各种结果,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不合理想。他也喜欢游雅,只是他一直以来都藏得比较深,和钟离秀的毫不隐晦相比,他情愿把太多的感情埋在心里。他在心底已经藏起了很多的秘密——如果没有那些东西,他也许可以更加坦然的面对现在的生活。尽管,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