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局,您别自责了,当时的压力自上而下,鲁局长都撑不住了,何况您当时只是刑警队长。”看到钟建明的状态,又思及多年前的情形,韩景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周新民,还是周新民!若不是他只考虑企业利益,想尽快息事宁人,并向市政府施压,案件就不会那么快了结。”沈海又接话说。
“除了催促结案,周新民与丁兰之死有关联吗?”强力排除掉负面情绪,钟建明又问。
“赵申和庞立的证词都没有提及周新民,也没有查到心理诊所和药店与周氏集团的直接关联,另外,周新民也不具备谋害丁兰的动机,且在丁兰遇害前后,周新民根本不在国内,而是出差去了欧洲。所以,他也不具备作案时间。可以肯定,周新民与丁兰之死无关,却间接导致了丁兰含冤而死。”沈海做出了回答。
重重叹了一口气,钟建明的话语中,居然充满了悲伤,“差一步……就差了一步啊……”
“钟局……”还想安慰,韩景辉和沈海却也被同样的情绪笼罩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钟建明才开口,“中心医院已经反馈消息,周博易恢复情况良好,你们也已掌握了这么多新情况,我认为可以开始新一轮的讯问了,专心去准备吧。”
“是!”二人齐声回答。
“钟局,我还有另一个情况汇报。”结束了对丁兰案件的讨论,沈海旋即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钟建明。
取过后,钟建明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棕色小信封,外观没什么特别,也没有任何标注和文字。可是,当他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后,却是大吃一惊,只见白色的A4纸上,清晰罗列着一行打印字迹:
尊敬的刑警队长,我对你你多次提醒,够仁慈了!但你执迷不悟,忤逆神意,就休怪我无情!如果刑警大队遭到厄运,就是你的过错!传声人
“信是在哪儿发现的?”看过后,钟建明首先问。
“今天上午,我开着韩队的车去了一趟药监局,核实玉康药店的一些情况,出来就发现,这封信被塞在车窗玻璃上,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沈海回答。
“查看周围监控了吗?”钟建明问。
“我当时把车停到药监局门口东边的马路上,正处于监控盲区。询问了不少来往行人,目前也没有发现有用线索。”沈海回答。
“对这封信的信封和信纸,技术科已经做了鉴定,除了我和沈海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这时,韩景辉又补充说道。
“放置时间精准,又避开了监控,一定是提前预谋,这毫无疑问了。也可以肯定,上次闫树文事件,让对方确信,快递、邮局渠道已经不安全了,就只能用这种简洁的方式继续进行恐吓。”想过后,钟建明不禁说。
“可我想不明白,反复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恐吓,究竟有什么意义吗?对方应该清楚,这种小伎俩,根本不可能对我们形成任何威慑力!”沈海又提出了疑问。
“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手,上次市委大楼事件就是个教训。”与沈海不同,反复看着信纸上的字,钟建明的眉间,隐隐透出了一种忧虑。
“钟局,您难道怀疑,对方真会对刑警队下手?!”听了钟建明的话,沈海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连市委大楼都敢打主意,刑警队就更不在话下了!”钟建明又说。
“钟局,以您的意思,我们应该提前做好预防措施了?!”韩景辉急忙请示。
“景辉,你通知刑警大队所有人员,近期要加强安全意识和自我防护意识,切不可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沈海,你负责组织技术科人员,对我局食堂和供水进行定期检验,一旦发现不明物质,立即阻止局办公人员禁用水和食物。但在发现证据之前,此事要秘密进行,不要张扬,以免引发其他部门人员的恐慌和议论看,都听明白了吗?!”钟建明详细安排了任务。
“听明白了!”两位队长齐声回答。
“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攻击对手。既然你们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不要再拖延了,立即与医院方面沟通,尽快审讯周博易!务必从他口中,得到神秘人的真实信息!”再一次,钟建明下了死命令。
市刑警大队讯问室
“我母亲的结案书?为什么让我看这个?”手握这份,时隔七年才重新出具的结案书,周博易双手抖动得厉害,语气却依然顽抗。
“丁兰是你母亲,你有权了解她的死亡真相,同时,也请接受我们的歉意。七年前,因为种种客观原因,我们没能还原事实真相,请你谅解。”面对周博易的质疑,韩景辉大方地说。
“哼!”冷笑一声,周博易随即陷入了沉默,只是两眼紧紧盯着结案书,嘴唇却开始不停抖动,眼眶中,眼泪充盈,他却不知该如何宣泄这种迟来的情绪。
“周博易,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母亲的死,与你父亲周新元和继母韦娜有直接联系。”韩景辉又说。
“你们算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