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有人还以为我是来翻旧账的!”拉高了声调,沈海故意说道。
“这……”韩景辉又是一阵尴尬,“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同我计较了!一起攻下周博易才是硬道理。我向你保证,老薛的事是特例,以后再有任何事情,我都与你并肩作战!”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沈海故作大度地说。
“你带来了重要情况,我也说说自己一个重要想法,希望你能支持。”这时,韩景辉又说。
“你说吧。”沈海回应。
“我想——重新调查丁兰案!”韩景辉继而说到。
“重查丁兰案?你是认真的吗?!”听了韩景辉的话,沈海的表现有些意外,更有些兴奋。
“当然是认真的。”韩景辉不由做出解释,“不难看出,周博易所有的罪行,根源都是其母亲丁兰。自懂事以来,他就亲见了父亲对母亲的背叛,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阴影。直到七年前,母亲坠楼惨死,案件匆匆了结,周新元和韦娜不但没有受到追究,反而在半年后结成夫妻。这一切,更令他无法释怀,仇恨越积越大,最终令他走上了歧路。”
看着沈海,韩景辉继续说,“所以我认为,想要攻克周博易,首要的,就是为他彻底还原真相,让他的心理释然,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其他都是徒劳。”
“你说得太对了。”韩景辉的话,取得了沈海的认同,“七年了,我怎么都忘不了,钟局从鲁局长办公室走出时的表情,当年因为周新民向市政府施压,导致案件匆匆了结,这一直使我们的心结,该是解开的时候了!该怎么着手调查,我听你的!”
“我又重新翻开过丁兰案件的卷宗,是庞医生心理诊所的医师庞立出具了丁兰抑郁症发作和开具致幻药物的证明,同时,是玉康药店老板赵申提供了丁兰在药店内自主购买阿托品的证词,两方相结合,加之心理诊所和药店的监控录像,就彻底坐实了丁兰自主购药继而服药导致幻觉坠楼的事实。另外,我们也没有调查出丰凯制药厂、心理诊所以及药店之间的利益关联,最后,调查的压力重重,案子就这么搁置了。”重新捋顺了案情后,韩景辉进一步分析道,“如今再审视这个案子,我们当初的思路还是有些窄,如果丁兰的死真的与周新元和韦娜有关,甚至还牵涉到周新民,仅仅调查丰凯制药厂是不够的,韦娜所在的大通医用器材公司以及周氏集团和其他下属企业,都要纳入侦查范围。当然了,案子搁置了多年,在没有确定证据的前提下,先不宜盲目扩大调查范围,还应该从庞立和赵申两个人查起。”
“有主意了吧?赶紧说,别浪费时间了!”沈海急忙催促。
“我们先碰碰运气吧。”韩景辉说道,“近几年,药监局连续开展了几次医药行业的整顿行动,我们先去那边翻翻底子,如果庞立和赵申列在整顿对象中,我们就有机会了!”
“好,我马上就去药监局!”沈海随即说道。
市公安局钟建明办公室
“钟局,运气转到我们这边了,丁兰案悬置了七年,终于水落石出了!”经过几天紧张的调查工作,掌握了确切的隐藏证据后,韩景辉第一时间就向钟建明作了汇报,“根据药监局提供的情况,庞立因为伪造行医资格证、赵申因为出售假药的问题,先后被依法查处了,心理诊所和药店也勒令停业了。其中,赵申的案子就是李局那边负责的,考虑到刑警队任务繁重,案件就没有转过来。于是,我和沈队双管齐下,分别对赵申和庞立进行了突审。他们开始不配合,但一听到,如实交代情况会被从宽处理,接着就都撂了。”
“那就具体说说情况吧,丁兰坠楼究竟是怎么回事?”钟建明追问。
“庞立首先交代,丁兰抑郁症的诊治证明是他伪造的,当日丁兰去心理诊所,只是普通的定期复诊,她不是抑郁,更没有请求庞立开具致幻药,从诊所领走的,也是一般的恢复性药物。之后,庞立又向丁兰推荐了另一种药物,但诊所暂时缺货,建议她去玉康药店购买,就这样,丁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从赵申处取走了另一种恢复性药物,但并不是阿托品。丁兰购买阿托品的单据,也是赵申伪造的。”韩景辉回答道。
“既然致幻药和阿托品都不是丁兰亲自购买的,那又是怎么被掺入她服用的氟西汀?”钟建明继续问。
“是韦娜。”沈海接着回答,“二人均表示,韦娜分别从诊所和药店取走了致幻药和阿托品。应该可以确定,周博易当初的直觉没有错,韦娜那次进入丁兰的房间,就是向氟西汀中掺入药物的。只不过,周博易没有亲眼看到韦娜的行为,也就无法证实。并且,两人也先后指认,安排他们向韦娜提供药物的,就是周新元。”
说到这里,沈海又向钟建明出具了一份证明,“这是我刚刚查到的,在七年前,负责向心理诊所和玉康药店供应药物和医疗器材的,都是这家‘鸿运医药有限公司’。经过核实,这其实是一家皮包公司,注册法人是陈静,而陈静正是韦娜的表姐,通过对陈静的供词,鸿运医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