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头见我举止异常,赶忙跑出去把医生喊来了,他们七手八脚又把我“搀扶”到了床上,虽然我一直强调我没事了,但根本没人理会,他们说还要对我做进一步的检测观察才能做结论。
接下来的几天,我躺在各种仪器里被拍来拍去,又是打针又是抽血,抻胳膊拉腿的好一阵折磨,为了表示我的完全正常,对医院的这种非人蹂躏我表示热烈欢迎和全力配合,最后的结论是我完全正常,之所以毫发无损是因为我当时所处的位置躲过了几乎所有的攻击,这完全是个巧合,虽然概率低点,但彩票都能连号中奖,我这也应该不算什么。
在我住院期间,小叶子来看过我一次,当时我正睡觉,她没叫醒我,跟王大头待了会儿就走了,我知道之后先是暴怒,埋怨王大头为什么没叫醒我,但仔细想了一下,只是个普通同学来看望,我反应有些过激了。
回到学校的日子一切如常,不同的是站在操场上的时候,阻隔视线的那幢旧楼没有了,视野更开阔了,仅此而已。回来之后,每个人都觉得我幸运无比,所以总会有人拉着我去买彩票,没中算他们的,中了五五分,遗憾的是一次也没中过,没叫上我的时候,他们还偶尔还能中个五块十块的,叫上我之后他们几乎一个数字也对不上,渐渐地也就没人找我了。
校外的小树林我也没再去了,王大头约过我几次,说是去寻找一下学习的动力,不过都被我直言拒绝了,因为我一想到小树林就会联想到那个夺走我初吻的神秘女孩,甚至有时我都怀疑她是否真正出现过,要不是小叶子也见过她,我真的会觉得那只不过是我的臆想,但小叶子真的见到她了吗?这点我并不要能肯定,或许那天在校门口小叶子见到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意银,那让她觉得丢脸或害羞而跑开了,或许我应该找个机会问一下她,那天在学校门口她见到了什么。这个机会在终于在一个晚自习结束后得到了。
那天我正在计算一道化学题,我算的答案是碳,但答案是氮,我把我的演算过程仔细查看了好几遍,觉得无懈可击,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但怎么就跟答案不一样呢,我决定再检查最后一遍,如果还是我正确,那么就是答案错了。就在准备检查最后一遍的时候时候下课铃响了,为了能睡的安稳,我决定演算完了再走。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我埋头把那道题又算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我错了,我失望至极,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大声说了一句“操”。
我以为所有人都走了,教室里只有我,愤怒地暴了句粗口,但我抬起头后才发现教室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是小叶子,她也在低头算着什么,算到最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听到的粗口,她抬头看着我,瞪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见小叶了看着我,我赶忙说别害怕,不是对你。她冲我翻了个白眼,嘴里“切”了一声,把头转向别处。
从教室出来,我们一同走出教学楼,她走前,我走后,就在她要转过教学楼,回女生宿舍的时候,我叫住了她,说要不要聊一聊。我觉得她可能会拒绝,或者问聊什么,我叫住她的时候心里一直打着腹稿,想着怎样回答才能显出我博学多才、聪明睿智的一面。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一闪身,示意我走前面,好像我走到哪她都跟着。我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没看我。为了表明我是个正人君子,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带着她在路灯下面的一个花坛边坐下。
我挑了半天,觉得这个路灯是最亮的了,这可以表示我的心是最纯的。
短暂的沉默,竟然是她先开口,因为我的腹稿一直没打好,我在想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才能把话题引到那天的校门口事件上。
“平时不是挺贫的,现在怎么哑巴了?”小叶子说。
我有点蒙,答非所问地说:“是啊,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她说你要没事我走了啊。我说别介,我有事。她说那就说啊。于是我把我最近的思想状况和学习情况都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遍,像汇报工作一样一本正经地从头说到尾。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她一直低头静静听着,在我停下来之后她依然没有抬头,我想还是单刀直入地说得了,说了这么多废话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正了正身子,准备直接问她那天校门口有没有看到那个神秘女孩。
我挪动身子的时候,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她穿的是裙子,我穿的是短裤,腿都露在外面。我觉得她应该会把腿挪开,但是没有,我们两人的腿就那么靠在一起,这种肌肤之亲让我心里生出一种邪恶,但我马上把它扼杀了,把腿缩了回来,然后用力地咳了两声,表明那只是个意外。
小叶子依旧低头着,伸她的手却慢慢向我伸来,好像要拉我的手,但却碰到了我的腿上,我扭了一下身子,突然从裤兜里掉出一个东西,正掉在她手边,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她捡了起来。她看过之后,猛地站了起来,把那个东西丢向我,说了一句:臭流氓。然后扬长而去。
我把那个摔在身上,又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上回王大头在KTV里给我那个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