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身后冷冷地一笑,迈大步朝不远处那幢旧楼走去。
那楼有五层,里面破烂的基本只剩下框架,我迈步门口的一堆破砖头,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虽然没回头,但我的耳朵却高高地支着,听着身后的动静,我强烈地希望他别跟过来,然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了了之,皆大欢喜,可让我失望的,我听到了身后清晰的脚步声。
进去之后,我一直往前走,来到上二楼的楼梯处,扶着糟烂的木质扶手,想继续往楼上走,拖延一点时间,或许能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但我刚迈上两个台阶,那个小混混就在我身后说,不要往上走了,就在这吧,走的太高,你死的往下抬的时候还麻烦。
我回过头,因为紧张用力握了一下那个木质扶手。可能它真是太糟烂了,竟然一下被我掰了下来。手里有了武器我突然一下来了精神,把它上下掂了掂,还挺有分量。我从台阶上走下来,举起那块木头向他砸去,想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果然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地抬起左臂来挡我的攻击,我心中大喜,心想这一下就可以把他的一条胳膊废了,到时候他还剩下一只手那岂不是就任我宰割了。
木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胳膊上,我心一阵狂喜,恍惚中我都看到胜利女神在向我招手,我都要想回去之后要如何吹嘘我的英雄事迹了,想到王大头的羡慕眼神,我又是一阵狂喜,最近真是喜事连连。
乐极了总是要生悲的。我竟然忘了即然那块木头能被我轻易掰下来,肯定是糟的不行了,我把希望寄托在一块糟木头身上真是愚蠢。
随着木头的断裂,我感到腹部一阵巨痛,我低头一看,他的右拳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了我的腹部。我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且头重脚轻,身子有点发飘,好像被倒置了一样,找不到平衡感,血液在倒流,胃里的东西也在倒流。我向后仰了一下头,张开嘴,哇的一声,今天晚上连酒带菜吃的那些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好像有两个虾仁堵在了我鼻子里,
我把手伸进鼻子里,一边疏通,一边看我战果,好像是吐了什么东西上了,因为刚才吐的太突然,眼泪封住了眼睛,没看清,现在吐完了,我看清了,全吐他身上了。
鼻子疏通之后,我从嘴里把虾仁吐出来,立马闻到一股又酸又涩又苦又腥的混合味道,从那个小混混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的脸色极难看,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轻松自在,透过月光我看到他的眼神里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火炎,看样子他真的生气了,如果是刚才,他过来打我几下,我趴在地上不起来,这事应该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肯定是不见血都完不了。
我莞尔一笑,转身就往楼上跑。我心里想的是往楼上跑,但脚却不听使,喝酒误事啊,我依然没有从酒醉的状态清醒过来,刚跑上几级台阶,身子一斜就倒在了楼梯的扶手上,接着扶手断裂,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仰面倒地,正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冲了过来,压在我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
说来奇怪,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虽然我感觉到我的脸上在流血,但我却竟然感觉不到疼,而且不光不疼,我反倒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澎湃感,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海浪一样拍打着我的身体,渐渐地,我有些眩晕,好像这个房子在旋转,墙壁在压缩,房顶则越来越低,最后四分五裂,而我也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我睁开的一刹那,看到屋子里站满了,站在最前面的是王大头和小叶子,后面则是班主任和我们班的同学,再后面是一些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最后靠近门口的位置则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
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我,我扫视一圈众人说:“都带点表情好吗,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喘气了。”
?听到我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开始活跃,所有人的表情都舒缓了下来,只有小叶子的泪哗哗地流,我还没来没有见她哭的这么伤心过,就连她期末考试没进年级前十名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个样子。
这时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医生站出来说:“好了,人已经没事了,这还真是个奇迹,王老师,您先带大家回去吧,他现在多休息。”男医生对我班主任说。
班主任点了点头,又过来安慰了几句,说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我经历了一场巨大浩劫似的,说的我云山雾罩,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说完之后则带着同学们走了,只有王大头说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而被留了下来。
在屋里只剩下我和王大头的时候,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校外打架,班主任不但没有责骂,还表现的这么关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说完之后,王大头连着说了好几个“坏了”,“失忆了”,然后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问我是谁,我说你傻了吧,你不是傻\/*逼王大头吗。然后他又问我他的学名,我说王富贵。他又问我知道不知道我自己叫什么,我说你他妈有完没完,有话直说,搞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