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穿透泛白的云层照向冷清的大地,叫了一夜的虫儿似乎是累了刚刚歇下,早醒的飞鸟就开始啾啾的呼唤同伴,而此时的张晨阳已经穿好衣服等待在师傅的门外了,因为师傅说今天要带他去拜访一个大人物,让他长长见识。
当太阳照亮万物,房屋上空炊烟袅袅时,王杂耍起身开了门,他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交给了张晨阳,锦盒上拴着一根绳子,张晨阳就将它背在了身上,接着王杂耍又递给他一个油纸包。
“酱牛肉,东街老王家,最地道的,师傅特地给你买的,快吃吧。”张晨阳从王杂耍手中接过油纸包,心中感动异常,不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吃‘酱牛肉’,而因王杂耍和蔼的话语让他第一次有了‘父亲’的感觉。可这一天将要发生的事却让这个‘父亲’的感觉消失殆尽,会是什么事呢?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迎着朝阳,师徒两个走在去往乡下的土坡路上,张晨阳跟在王杂耍身后,嘴里吃着酱牛肉,从未有过的感觉缠绕着他所有的味蕾,也温暖着他虽小却细腻的内心。
“阳儿呀,知不知道师傅今天带你去拜访的是什么人呀?”走在前面的王杂耍问道。
“阳儿不清楚。”张晨阳向来不多言多语,他懂得凡事都要多听,少问,这也是母亲叮嘱他的。
“你这孩子就是好奇心少,这要换你任何一个师兄都会问个明白的,也就是你,只等着师傅和你说......不过啊,师傅还就喜欢你这能静下来的性子。”说着,王杂耍摸了摸小晨阳的头。
“今天啊,为师带你去的人家虽然住在乡下,但可不是个普通人家,主人也绝非一般人,此人姓赵,叫赵吉凌,字残雪,他的先人做过前朝文华殿大学士,是个书香世家......哎,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不过我看你平时喜欢听书,前街那个‘旺德’茶馆,你是不是偷偷去过很多回呀?”王杂耍突然表情严肃的问道。
张晨阳一吐舌头,心想糟糕,师傅连他这偶尔的‘开小差’都知道了,看来以后‘快嘴李’的书是再也听不成了。
“师傅,阳儿知错了,请师傅责罚。”
“傻孩子,师傅只是问问,并没有说要责罚你啊,其实师傅小时候也很爱听说书先生说的各种故事,尤其是英雄轶事,那份侠肝义胆,师傅羡慕的很呢!哈哈哈......”王杂耍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有几分豪气,听在张晨阳耳中,却又平添了几分崇拜。
“好了,扯远了,言归正传,刚刚为师说到哪了?”
“哦,您说到那人家是书香世家。”
“啊,对,书香世家,不过我是说,这些你不一定能听得明白,刚提到你爱听书,那你一定听过跟随明太祖朱元璋打天下的骁勇大将常遇春......”
张晨阳听到‘常遇春’眼睛不禁一亮,因为他听‘快嘴李’讲过此人英勇善战,统军有方,自谓能以十万军横行天下,被称为“常十万”。张晨阳对这个常遇春的传奇轶事可说是到了着迷的程度,开始克制不住的去茶馆偷听讲书,也是由这个“常遇春”开始的。
“咱们今天要拜访的这个赵吉凌,也算不清是他几辈的祖先了,据说是这个常遇春身边的一个军师,曾跟随常遇春出生入死,深受常遇春的喜爱......阳儿啊,你说说这个赵家是不是来头不小啊?”
“是!”虽然张晨阳只回答一个字,但这个字却是发自内心的,现在他想的是能够马上就见一见这个赵吉凌。
一路上师徒两个说说笑笑,没多大功夫就到达了目的地。
“阳儿,到了!”
张晨阳顺着王杂耍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独立的宅子映入他的眼帘。粗壮的梧桐树包裹着厚厚的院墙,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映出点点光斑,翠碧的叶芽像一朵朵绿色的小花,几只八哥落在树上啾啾的叫着。不禁让人想起杜甫的诗句:“花隐夜垣暮,啾啾栖鸟过”,只不过杜诗圣说的是日已将暮的情形,而此时却是红日当头。
王杂耍命张晨阳上前叫门,小晨阳走到大门前,漆黑的大门上,金色兽面衔环。整个大门就像是一尊‘黑煞神’坐落面前,门上猛兽怒目,露齿衔环,大有“一门当关,万邪莫侵”的架势。小晨阳伸手扣了两下门环,半晌没人应答,晨阳又扣了两下还是没人理睬,最后王杂耍上前用力扣了几下,这回从里面透出来一个懒懒的声音“谁呀?催命似的。”
“啊,我是王杂耍,和你们老爷约好的,今天登门拜访。”
“知道了,等着,我去通报。”
“架子真够大的!”王杂耍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有人来给开门,这开门的小厮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领着师徒二人径直的朝正厅走去。
张晨阳跟在王杂耍身后,边走边看着整个院落,他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气派的院子,石子铺成的甬路,干净清爽,两边皆有游廊,每隔一段都悬挂着很好看的琉璃风灯,两旁空地几株叫不上名字的花草甚是清雅别致。
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