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涟见一个陌生的丫鬟闯了进来,登时一愣,喝道:“你是谁快给我出去!”徐兴一拨额前长发,抬头喜道:“涟妹,是我呀,我来救你啦。”
花涟一听这个声音心中大震,仔细一看,见来人正是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儿。惊喜之余,数月间所受的委屈又在心头激荡,如没奶吃的孩子般抽抽噎噎哭泣起来。徐兴瞧着心疼,一步抢上,将花涟紧紧抱住,嘴唇紧紧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之上。花涟登时身如触电,酥麻难当,仿佛身处梦中。
两人吻了好一阵儿,花涟软软依偎在徐兴怀中,轻抚着他的脸,道:“小甲鱼,我是在做梦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徐兴将自己奉兄命来咸阳查探一事说了,花涟嘟嘴道:“我说嘛,你肯定是有公事才来的,你哪里是想真的见我。”徐兴一想,何不让雪雁做个顺水人情,便道:“其实,这还是你雪雁姐催促我来找你。要不,咱们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见呢。”
花涟嘟囔道:“哼,她跟我一起时整天冷冰冰的,几时又变得这么热心肠了。”她戳了一下徐兴的前额,又道:“不过呀,她倒是比你有良心,我以后得好好和她攀攀亲。对啦,小甲鱼,你是怎么进了赵府的,怎么这身打扮”徐兴将刚才和侍女换衣一事说了,花涟直笑得合不拢嘴,嗔道:“我说嘛,刚才你进门时,我还以为是从哪来的一个漂亮大姑娘呢。”
徐兴低下头,注视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又用手抚摸了几下,心情激动,问道:“涟妹,你这肚子几时鼓起来的,咱们在一起时我怎么没发现呢”花涟脸一红,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神情委屈道:“臭小甲鱼,你和我那夜在草丛里欢好完,连一个月都没有,我就被赵进那狗贼抓走了,你怎么会发觉”
徐兴忙道:“那个狗贼没有为难你吧”花涟道:“他以为我真喝了他的腐筋毒心酒,就会受他所制,所以也没刁难我。我们一路回了咸阳,见了我干爹赵高。干爹他正被国事所烦,那几日脾气暴躁异常,见我回来晚了,便是一顿臭训。赵高那贼子竟跟干爹撒谎,说我章升表哥是逮捕叛党时自己失足堕崖而死的,而他则带兵在大泽乡与你哥哥带领的义军又打了一仗,人少不敌,自己又拼命护着我突围回来。”
徐兴听了,气极反笑,问道:“这家伙倒会扯谎,那赵高信他的话了么”花涟一抹眼泪,又道:“干爹原先是信的,何况他的密报也从阜阳传来乡民在大泽乡起义的消息。可干爹认为那些僻壤刁民造反成不了大气侯,也就没往心里去。”
她看了看徐兴的脸色,又嗫嚅道:“二来干爹说如果朝廷拨银平反,他……他也没了钱捞,所以就一直跟皇上隐瞒着百姓起义的消息。而且,只要有谁议论义军的事迹,干爹便会派兵将那些人抓进大牢。这事就一直拖到现在,他近来见你们义军队伍日益壮大,直逼咸阳,这才慌神了。”
徐兴冷笑道:“你干爹他坑害百姓无数,迟早都不得好报,原也不必如此惊慌。”花涟道:“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我才被软禁在这里。”徐兴道:“怎么”花涟气道:“我回来后找了个机会避开赵进,悄悄跟干爹说了我漂泊在外的真实经历。干爹得知是赵进杀了我表哥,登时怒不可遏,叫人把他找来和我对质。哪知赵进这小子很是奸猾,他……他反咬一口,说我和叛军中一个小贼勾……在一起,还与那个浮夸浪子有了苟且……不,肌肤之亲……他还说我已经被那浪子迷住,本性已失,说得话完全不足以信。”说到这里,用粉拳捶了捶徐兴的胸口,瘪嘴又哭。徐兴将她手轻轻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两下。
花涟抹抹泪花,又道:“本来他的话属实,但无凭无据我也不怕。干爹对赵进的话半信半疑,可还是叫大夫给我号了号脉。这一号不要紧,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我真的有了你这个小……小冤家的……骨肉。”说到后来几如蚊声。
她说到这又看了一眼徐兴,见他双目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心中只感一股暖意,只觉着这两个月的委屈没有白受。徐兴静静聆听,花涟又道:“干爹见赵进所说属实,便再也不相信我的话了。我苦苦向他哀求,他也不听,更是叫人把我软禁在这春风阁里……。
徐兴听完一拍桌子,叫道:“好大胆的赵高,敢欺负我娘子,等我义军兵临城下那天,要他好看!”花涟忙捂他嘴,劝道:“小甲鱼,他虽不是我亲父,但总算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欺负百姓,也总会有别人来治他,咱们就放过他,好不好”
徐兴听了这话,一时想起自己的养父吴圃樵,不由地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涟妹,别管别人啦,你赶快跟我走吧,要不等我义军攻破咸阳那天,我想护着你都来不及了。”花涟道:“这里守卫重重,咱们怎能出去呢”徐兴道:“走到哪儿算哪儿,不行我背着你杀出去。”
花涟侧头想了一想,喜道:“小甲鱼,我记得我小时候想出府玩,干爹不允,我便偷了他
腰间的令牌,叫下人用木头刻了好几十个。可后来东窗事发,干爹便将这些假令牌都烧了。可有一个却被我在慌乱之中扔到了他书房养心斋门顶的牌匾后头,不知现在还在不在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