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秦拍了拍徐兴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对不住你。不瞒你说,周伯的尸体我后来仔细检查过,他的脖子上有道瘀痕,外加天灵盖碎裂,这两处伤明显要在中掌之前,而且那时他便死了。可我爹一时痛心疾首,认定凶手便是毒醋门,我也不好再与他老争辩。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为什么你和鸳鸯还有王二哥在事发前都能借故离开庄园”
他看了眼徐兴,又道:“事后我又出去明察暗访了好久。过了几个月,终于在太康县上的悦来客栈遇见了鸳鸯姑娘,她带着靳二叔还有另一个女孩住在店里,这女孩便是雪雁了。她姐妹二人跟我说了好半天,我方得知你出走的原因,才不致错怪了兄弟你呀!”
徐兴心中一凛,暗想:“原来王大哥还怀疑过我是烧庄夺剑的主谋,唉。不过,我离开庄园的第二晚就发生此事,也难怪他会疑心。”
王平秦见徐兴低头不语,叹息道:“好兄弟,王大哥错怪你了。可还不止此,我还有一件事也对不住你,就是你爹的骨灰我也没能帮你找到。”
徐兴听他一说,霎时想起爹爹吴圃樵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酸,几欲落泪。他想到亡人,又记起在昆仑山下被赵进残忍杀害的王平高,一时不知该不该将这事说与王平秦知道。心道:“今日之事已经够乱,再说出王二哥的死讯,王大哥定是伤心欲绝,说不定即刻便要去找赵进报仇。我还是等众人都安定下来再说不迟。”想到此处,便道:“王大哥,没关系,我能体谅你。那王老伯呢,他现在在哪儿”
王平秦道:“哦,我爹他现在在四川境内,到处连络江湖豪士,准备伺机向暴秦发难。同时也向各路朋友发出通帖,诉说毒醋门的恶行,要将他们孤立起来。”
徐兴道:“是啊,这样甚好,让江湖朋友知道一下他们的丑恶嘴脸。就凭这样的险恶用心,那年还有脸参加宁隐庄的推盟大会!”王平秦又道:“嗯,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不知是否真是他们所为。”说罢瞟了一眼徐兴,想听听他旳意思。徐兴将目光撇开,却会错了意,心道:“王大哥终究还是信不过我。他足智多谋,疑心又重,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平秦见他久久不答,料想他年轻识浅,想不出什么见解,又问道:“兄弟,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呀”说着向花涟点头一笑。花涟见要谈到自己,没等徐兴回答,便叫道:“这位大哥救了我,原来还不知我名字呢。我叫花涟,是当今赵丞相的干女儿,同时也是小甲鱼未过门的妻子。等我回了咸阳,一定会奏明我干爹,叫他多多赏你金银,你可满意吗你刚才说要联络江湖匪帮反我们朝廷,现在还舍得反吗”
她这番话连珠炮似地说出来,直把王平秦听得一愣,随后瞪视着徐兴,正色道:“这位花涟姑娘刚才所说是真吗”徐兴一想,花涟的话并无虚假,一时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王平秦见徐兴神色默然,料定花涟所说不假。脸色一变,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好你个徐兴,我爹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哥吴广又是被哪些人逼得逃亡在外的如今你自甘堕落,竟与当朝奸相赵高攀上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