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心中高兴,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在她手背上轻轻啜了一口。心中正在奇怪,不知花涟如何逃脱赵进的魔掌,眼光顺着床边一瞧。这一瞧之下,瞬间后背一凉,如堕冰窟。只见床边坐着个女子,肤白胜雪,美目含泪,紧抿着一张薄薄地小嘴瞧着自己,不是雪雁是谁
徐兴额头冷汗直冒,一时僵在那里。花涟觉着他搂着自己的手放松了,便跳了几跳,撒娇道:“小甲鱼,你快抱我呀。”徐兴没有回应。她抬头一看,见徐兴脸色忽红忽白,凝视着床边的姑娘,口中还问道:“雪雁,你怎么来这里啦我……我……”
雪雁见自己的意中人竟和别的女子如此亲密,再也忍耐不住,起身掩面而走,推开徐兴奔出了房间。徐兴好容易才扒开花涟的手,正想去追她,门口却又进来一人。他一见之下,登时由悲转喜,只见这人是个青年汉子,身着白衣,面目俊雅,竟是阔别许久的王平秦。
徐兴一把将王平秦的手抓住,叫道:“王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还记得我吗王平秦笑道:“好兄弟,我们几天前就来了,专门在这里等你呢。”他向屋里一瞧,又道:“我就在隔壁屋住着,听见这屋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我刚才见雪雁姑娘哭着跑了出去,你们将她怎么了啊”
徐兴面红过耳,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瞥眼,瞧见屋中还有一个面目秀雅的女子。仔细一看,这人一身翠衣,却是孔武门家的二小姐孔赛男。
她走过来白了徐兴一眼,说道:“瞧你干得好事!”说完又瞥了一眼花涟,气冲冲出了房门。徐兴捏了捏花涟的手,只见她面色绯红,噘着嘴瞧着自己脚尖,也不说话。
王平秦不明所以,问道:“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徐兴不答,也问道:“王大哥,你快跟我说说,那年宁隐庄大火时,你们都去了哪里你怎么又到这里来啦”
王平秦轻叹一声,拉着他坐到桌旁,凝神说道:“兄弟,咱们庄上出事那年,也就是你突然失踪的前两天,我收到了镰刀会大当家靳在天的一封信,说是要我转交给鸳鸯姑娘,我便照做。哪知鸳鸯看完信的第二天,便哭着来找我,说是靳在天在信里告诉她,要她离开靳二哥,说是这样就能让靳二哥收心摄神,慢慢恢复神智,他和三弟靳在水会过些日子赶来。”
他向徐兴和花涟各瞧一眼,又道:“兄弟你想,那鸳鸯姑娘在靳二哥受伤后对他日夜照料,无微不至。两人朝夕相处了好久,也有了感情,怎能说分就分呢”徐兴听到这里,觉着花涟将自己的手又紧紧捏了两下。他也没细听王平秦的话,想起刚才雪雁看到自己和花涟拥抱时痛楚的表情,不禁难过异常。再瞅花涟,只见她脸颊潮红,正痴痴地望着自己。
王平秦又道:“你鸳鸯姐怕靳氏兄弟过来将她和你靳二叔拆散了,便欲向我们辞别,去找别的住处。”花涟插嘴道:“那他们搬出去了吗”王平秦道:“本来当日就要搬的,可在我的挽留下便多住了一晚。而那晚我们便四处也不见了徐兴兄弟。”
徐兴一听,忙道:“王大哥,我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那日晚间,鸳鸯姐叫我和她同去你那取信,可我在途中突然发现庄里进了一个贼。我尾随那贼人,见他偷了你们的鱼遗剑,便追他而去。我们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跑到黎明,却早出了太康境内。王大哥,你可知这贼人是谁他便是……”王平秦道:“就是山西毒醋门的二当家祁连生吧”
徐兴“咦”了一声,奇道:“你怎么知道的”王平秦道:“是雪雁姑娘告诉我的。”
徐兴听了更是诧异,问道:“对了,王大哥,你们怎么认识雪雁的”王平秦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得从庄子被烧说起。庄上出事那晚,我正在房中安睡,朦胧中听到窗子有响动,想起来看看,可眼皮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屋中,身旁还有一个黑口袋。我打开口袋一看,原来是管家周伯。他身体冰凉,已是死去多时。我检查了他的尸身,见他胸口有一黑掌印,掌印中的皮肉却已腐烂,貌似正是毒醋门的手段,只是……”
徐兴问道:“只是什么”王平秦只是摇摇头,又道:“我奔出屋子,见周遭像是一个村落,我和我弟平高打猎时也曾来过,离我家不远。我认清路后急忙赶回庄上,一看才知庄园已遭歹人毁坏。我伤心之余,在废墟里上下翻看,却无一个尸体。我心中担忧周伯尸身,便又赶回那座乡间小屋。刚进得屋,只见我爹已坐在床边,正抱着周伯的尸身伤心欲绝。他见我回来,对我说一定要替周伯报仇。我问我爹可知道仇人是谁,为何要害得我们家破人散我爹一口咬定是山西毒醋门。他说都怨自己那晚外面有事,没能及时赶回来保住庄子,只好先将我和周伯救到这里。”
徐兴听罢,气愤已极,叫道:“王大哥,我也怀疑烧咱们庄子的就是毒醋门一伙。我在回来的路上,还遇见了他们大当家的姚广义,他带领一伙弟子躲在酒店里,商量着怎么抢鱼遗剑的事情。幸好苍天有眼,让小弟在旁撞上,将他们的奸谋听得是一清二楚。我开始还有些不确定,如今王老伯也这么说,那定是他们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