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其实很简单,但听完之后,我便得知了所有的答案……
青水河上游有一座角子山,角子山北面,也就是靠近临县的地方由一座古陵园。陵园的前身据说是明朝一位王爷的墓地,民国的时候,洛阳地方政府在此基础上修建了一座烈士陵园,埋葬因起义而被屠杀的革命忠骨。不过后来朝代更迭,陵园也就荒废了,破败不堪,里边的一些建筑文物、百兽雕像也被盗墓贼破坏的伤痕累累。
这不这几年,国共有重修于好的迹象,大家的历史态度也渐而客观起来,临县的民政局才想起来将其整修整修,说不定以后还能申报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对当地的经济起到促进作用。
可这一修不要紧,就在前几天,工人在施工的时候一不小心引起了坍塌事故,而且还在塌方堆里意外发现两具尸体,经鉴别是盗墓贼的,而他们身后则是一条悠长晦暗的盗洞。
这时现场的几个工人就动起了歪心思,想着这墓的主人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再不济也得有点值钱的玩意吧。于是一商量,几个胆大地便潜进去准备顺藤摸瓜淘几件陪葬的宝贝。起先进去的是两个人,剩下的同伴再外边望风,两个小时后洞内迟迟不见动静,随后又进去两人,依然是有去无回。
这时天色已晚,外边的人便开始慌了,因为对盗墓来说,他们都是门外汉,想着不就是进去找到棺材,磕三个响头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吗,可这么长时间过去,里边的人俨然是遇到了不测,于是谁也不敢担责,赶紧把这事儿汇报给县里。
四条人命,这可不是一起简单的小事故,整不好领导是要背责任的。于是,县里在第一时间展开救援,可当救援人员潜入后立马傻眼了。因为盗洞的尽头是庞大的岩溶山洞,而且里边的地质构造十分复杂,暗道迂回百转,纵横交错,他们的技术和设备都不具备进一步深入的条件。而且在一些洞口的暗河处有被冲出来的破旧棺材,很明显这是一处洞葬遗址,按规定还需文物部门的介入。
最后此事竟然惊动了省委,省里组织部出面邀请了几个在洞穴探险方面的专家及考古学家,组建了一只专业的救援兼勘察队伍,而我面前的姓傅的老头便是这只队伍的领队,看名片还是国内一所知名大学的考古专业教授。
这个姓傅的带人进去后,很快找到了遇难工人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山洞内冰冷的河水冻成了冰棍,原来他们是在里边迷了路。
故事已经临近结尾,也许你会问,这和我此行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别急,因为接下来的重点是,在傅老头找到的那几具尸体内,除了先前遇难的几位工人,还多了一具女性的尸体。据推测应该是和另外两个盗墓贼一伙的,他们同样是在洞内迷了路,原本打算直接从山体内打盗洞出去,不料洞打一半人就不行了。
“这具尸体是谁的?”我的心头骤紧,有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尸体有些年头了,已经无法通过外貌辨别身份,只是注意到她手上带着一枚戒指。”
“戒指,是那枚戒指?”很显然,我指的是昨天他递给我的鬼戒。
傅老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对我点了点头。我身子一颤,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眼前的世界摇摇欲坠。但我还是保持住了镇静,因为我已不再是那个不经事的少年。
“你是说,我姑姑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盗墓而死?”我的眼神里透着失落,虽然对这样一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其实,早在姑姑失踪之后,我就怀疑她遭遇了不测,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种方式。一种对我来说,极其残忍的方式,就像胸口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姑姑那么爱我,怎么会因为一点不义之财就选择离我而去,我想不通。
傅老头的眼神坚定,再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老头临走时告诉我把有些事情想好了再来找他。因为那天如果他突如其来地告诉我事实,我一定不会相信,而且肯定会窜上去抽他孙子。因为,随便给姑姑扣上一个盗墓贼的帽子,我拼了小命也要维护姑姑的尊严。盗墓贼,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并不光彩的名词。
可如今,所以的一切都不容怀疑。因为二十年前,姑姑最后阶段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和角子山里边的古墓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说过,我曾在姑姑失踪的第三天进入过她的房间,我本是打算整理她的遗物的,可是却在痰盂里发现了被认为撕碎的纸片,我好奇地将它们重新拼凑,是手绘的地图,竟然和青河诡棺上那莫名的图案一模一样,而且在地图角子山的位置重重做了标记。
除此之外,房间内其他的东西都正常如初,未叠的衣被、打满热水的暖瓶、以及随手放在梳妆台上的发夹,可能姑姑在走之前并未意识到,此次出门便是阴阳两隔。
我以为我会狠,会因此而责怪姑姑,可是我没有。此刻,我内心已经被悲伤充斥。
姑姑死了,姑姑死了,姑姑不要小六子了,可是小六子还没有长大呀……他从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别人都说他是野种,你也忍心扔下他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