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坟离青河并不算远,就是山路比较多,这对我这个半吊子司机来说着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好几次都因在转弯处换挡不及时而差点顿挫熄火。
山路不设路灯,没有一点光影,车灯投射的光束被前方未尽的黑暗无情吞噬,我不由觉得浑身发凉。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听老司机说,走夜路时如果遇见半路有人拦车,千万不要松油门,因为当你减速时他们就会突然消失,然后再注意他时,你会发现他就在你的后视镜里。
还好,我这一路上虽然心情紧张,但也倒平安无事。一个半小时后,我终于到达了侯家坟。
有些日子没来了,街区明显比以前繁华了许多,霓虹灯上挂着许多酒店和客栈的牌子。我打开手机导航输入“宜兰客栈”,等了一会儿屏幕上显示未找到相关信息,倒是推荐了一些含宜兰两字的洗浴中心和饭店什么的。我想,这家客栈估计是新建成的,还没有被收录到地图里边,毕竟这几年洛阳的旅游业发展太快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心里盘算着等到天亮找人问一问路。恰巧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过来顺势停在了前面,然后从里边钻出来一个男子,慌里慌张地跑到了旁边的绿化带解开了裤子,原来是着急着要小便,我心里暗笑。但转念一想,他们跑出租的各个都是活地图,为何不找他们问问呢,于是我拿起一盒尚未开封玉溪便下车了。
经过攀谈,我顺利获悉了宜兰客栈的具体位置。不过,这出租小哥倒对于我打听这个地方十分好奇,因为据说这宜兰客栈是一家超豪华的私人会所,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具备某种身份的人经过推荐才有资格进入,而我怎么看也不像有身份的人。
凭着敏锐的路感,车子很快驶入一块较为僻静的区域,听出租小哥说宜兰客栈就坐落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柏林内,但并没有明显的标识,只是边走边找。
道路迂回曲折,我缓慢地移动着方向盘,眼睛不时向窗外张望,辛亏是在黑夜,没转几个路口便看见不远处透着暖色的光源。我轻轻踏下油门,不一会儿一座中式庭院建筑便出现在眼前。从外围看,整个建筑很古朴,根本不像是什么客栈酒店,倒像是一座古代王府。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离天明时间尚早。我寻思着现在也进不去,不如眯起小憩一会儿,今个儿一整天神经都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倒感觉到脑仁一阵阵发麻。
风吹过树梢哗啦啦作响,就像鬼拍手,我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便很快睡着了......
不知何时,朦朦胧胧中被一串铁链落锁的声音吵醒。我欠起身子观察,很快注意到从一旁小路投射出两道车灯,看方向应该是从这客栈后院停车场出来的。车子开出来后,后面又小跑过来一人,想必是落在后面关门的同伴,等载上他后车子才开始提速。
当车辆经过我时,我不由往车内看了一眼。而正因如此,我竟然在后座内看到了一张相识的面孔!
怎么是他?我有点怀疑,当我想再次确认仔细时,车辆已经远去。之后的几分钟,我便一直回忆那个镜头,就像是录像机里的重播,一遍一遍。车窗内的灯光太晦暗了,根本看不清,所以我确定又不确定。或许是我看错了,毕竟当时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很快我否决了自己。
远处,天已经蒙蒙亮了。晨雾稀薄,厚重的宅门被推开了,我报着试一试的态度向宜兰客栈走去。
“先生,这里不能随便闯入。”刚跨进门,我就被一外表帅气的门卫给拦住了。
“我进去找人。”我生硬说道。
“有预约吗?”他一脸职业性的微笑。
“这…这也需要预约吗?”我顿时语塞,心想又不是去见什么政商名流,还整这没用的。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您是不能进入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状。
“那我住宿总行吧!你们不是客栈吗,给我开一个标间!”
说着,我掏出了身份证,准备让他办理登记手续,可谁知接下来这卫门的反应让我更加难堪。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对外营业,只有经老板亲自推荐才能接纳。”他依旧一脸欠揍的微笑。
我去,这都是什么破规矩,天底下还有挂着牌子不想赚钱的门市。我心里暗骂,又懊恼当初那老头见我的时候自己太过于鲁莽,以至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就在这时,门庭值班室的电话响了。只见那门卫拿起电话,嗯啊点头的几声后打开了门禁,并对我深鞠一躬说:“真对不起,不知道您是傅教授的客人,请多见谅。”随后,他给我说明了房间的位置,让我自己进去见他。
不得不说,有钱人真会享受。院内白墙青瓦,宁静雅致,处处绿草鲜花,鸟飞蝶绕,我若是这宅子的主人,我也不喜欢太多外人进来。
走过几处回廊,边见一处竹林,竹林傍边是一所房间,标号是“1066”,我点点头就是这里。我敲门进入,那老头,哦不,应该是所谓的傅教授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