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家俊。手机给我用一下。”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给我。给我时眼神有些惶然。
也许他是在猜。我可能会打电话给郭蔷。可能会和她大吵一顿。错了。我已经沒那个心情和气力了。我是打电话给家琪。
电话通了。家琪问:“哥。有什么事。”
“我是丁叮。”
她语气立即变了。非常警惕的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倒好笑了。我几时变成了洪水猛兽。竟然能让小姑子一听声音就变了脸色。
我平静的对她说道:“家琪。请帮我转告郭蔷。就说我同意离婚。她之前说只要我离婚。她就不告丁铛。现在我同意了。请她也遵守诺言。”
家琪那边呆住了。她回答不上來。我知道她不好回答。可我也知道。她和郭蔷的关系。绝对比我和她的关系要深。
放了电话。家俊的脸色也变了。
他问我:“你和郭蔷有什么协议。”
“沒有。”
“你不应该答应她任何要求。我告诉你。我在。这件事由我來处理。我会很好的解决这件事。丁铛不会有事。”
我打断他:“我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來解决。”
他盯牢我看。我毫不客气的回以他一个很凛冽的眼神。看着看着。他别过头去。咬紧嘴唇。再松开牙时。下嘴唇一排牙印。
我有点痛快。就象放出血滴子取了仇人的头。
勉强翻了个身。我缩在床上。蜷缩着腿。裹紧被子。
过了一会儿。家俊走了过來。他坐到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想要握一下我的脚。
我立即缩了回來。
情愿冻死也不要他碰。
家俊也知道我不想他碰。等了良久。他竟然和我扯起了沒用的事。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丁叮。知道吗。其实认识你一个月。我就想向你求婚。”
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我简直被讽刺的想放声大笑。
忍不住我终于笑了。“家俊。你一直是个慎重的人。沒想到你竟然会有那样的想法。到今天我才知道。”
他自嘲的说道:“因为当时。我想过。你……。好象很任性。很让人头痛。但是我偏偏想照顾你。”
我呵呵一笑:“真是会钻人的心理。难怪。念了七年的法律专业。不研究人的心理。怎么做律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就有个堕落的想法。结婚了我就不想工作了。找人养着我。”
他苦笑。“沒想到我终于成功了。”
我也回以一笑。“我也成功了。”
他终于忍不住。伏到我的身边。“丁叮。丁叮。”他低声呼唤我。
我闭上眼。心死如灰。我不想听。
。。。。。。伤感的休息线。。。。。。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拍片子万幸我沒有骨头上的伤。也沒有脑震荡。征得医生同意后。我终于获准出院。
出院的那天。有些阴。天空飘着细朦朦的小雨。我披着妈妈的外套。惆怅的走出大厅。看着天空。禁不住叹。好一场雨。真缠绵悱恻。
家俊自然在等我。看见我走出來。他立即迎过來。车子已经停好。车门也打开了。甚至我注意到。他连座位都给我调舒适了。
我相信他是有悔意的。这几天來。我在医院里。恍恍惚惚。人很沉默。夜里睡觉不踏实。晚晚都有乱梦。妈妈不放心要陪我。我劝她回家了。也许是心灰意冷。也许是想给家俊一次机会。妈妈既沒有责备家俊。也沒有温和的对他。她对家俊。也象个客气的陌生人。
家俊晚上留在医院陪床。我睡在这边。他睡在陪护床上。我们两人很少说话。每晚。我打开电视看少儿台的动画片。看的迷迷糊糊睡着。他再给我把遥控器摘下來。给我盖好被子。我翻个身继续睡觉。给他个后背。他则在陪护床上辗转。吱呀吱呀。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來。妈妈扶我上了车。
家俊沒有追过來苦苦哀求我上车。他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拒绝了。就算他跪地强求我。我也不会上车。
出租车开出医院大门时。我看见了他的身影。外面细雨如丝。他的身影落在朦朦雨雾中。魁梧中却有很多伤感。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很心疼。经过的小护士好奇又留恋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想认识他的意昧。
他沒留住我。眼睛跟着我走。神情很凄怆。
曾是年少多轻狂。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身影让我一见倾心。我几时会料到。几年后。我会跟着他。受这样的痛苦。
我也绝不怀疑。家俊曾经爱过我。不管爱有多久。他的的确确是爱过我的。可现在呢。我的心在万米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