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晗生怕她误会自己,急忙解释。
看她倒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从清雨放了心:“你这样单纯的孩子很容易被骗,还是少来这种地方为妙。如果真的很想来看一看,记得要当心,不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梁书晗连连点头:“谢谢从医生,还有,你刚才在那个男人面前把我称作妹妹,我好感动。”
“嗯?”从清雨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含糊说,“应该的……进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书晗你没事吧?”陈语一直心怀愧疚,今晚差点出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让自己怎么跟梁家的人交代!所幸有惊无险。
梁书晗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陈语,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带她去哪里都好,别让她涉险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俩身体都刚恢复不久,千万不要再出事了。今天的事我不会乱说,你们自己也要吸取教训。”从清雨说。
“知道了。”陈语乖了很多,也不再如以往一般桀骜不驯。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夏知秋提议。
因为怕家人起疑,梁书晗只让夏知秋把她们送到了咖啡店门前,然后才让梁家的司机来接自己。
回家的时候,夏知秋开着车,或许是因为有些醉酒,从清雨一直蹙着眉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双眼紧闭,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夏知秋也没打扰她,回到家后,临近睡觉前,夏知秋还是敲开了从清雨房间的门。
“可以进去聊聊吗?”
从清雨侧过身子:“进来吧。”
从清好像很累,关上门就躺到了床上。
“你不舒服吗?”
“有一点吧,头有一点痛。”
夏知秋说:“我来帮你揉一揉,会好一点。”说完,毫不客气地就爬上了床,让从清雨的头枕着自己的腿。
从清雨笑了笑:“在床上这算是热情似火吗?”
夏知秋帮她揉着:“那也要看你领不领情!”
“挺舒服的!”从清雨闭着眼看起来挺享受的样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知秋这才想起正事:“你似乎也认识张胜?”
“嗯。”从清雨沉沉地应道,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你呢?”
“这个人,是我郑扬也就是我姑父的一个手下。他为人鲁莽又蛮横,我姑父之前派他办过几件事,我和他有过一些接触。这个人,以前就是一个无赖,我倒不知道如今他在我姑父手下是怎样一个地位。”
“她是郑扬的人?”从清雨皱起眉,很惊讶,她变得疑惑起来,“你肯定?”
“我肯定。何况今天我让他替我向郑扬问好,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夏知秋说,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怎么了?你和张胜有过节?”
虽然夏知秋揉得很舒服,但从清雨却更加头痛。一说到张胜,她就会想到陈晨静,心中的怨恨与痛就会翻涌上来,那种感觉足以让她对张胜恨之入骨。
“他杀了我的前女友。”从清雨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他杀了我的前女友。”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合上了眼睛,夏知秋看到,有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我该怎么说呢?”夏知秋远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和郑扬有关系。”从清雨并不清楚郑扬知不知道自己和张胜有仇,如果他知道,那自己不得不重新提防他了。
“如果你要动他,郑扬或许会插手,那你对你是极不利的,所以,你即使再恨他,也不要擅自出手,否则,倒霉的是自己。”夏知秋警告道。
从清雨说:“我明白。可是等时候到了,他是我第一个不能放过的人。”
接下来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渐渐地,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疲惫化作了一股不能抵挡的倦意,等夏知秋觉得腿上麻想要回自己房间时,她发现从清雨已经睡着了。在夜里,这种寂静的气氛与身边安逸的人是最被需要的。
夏知秋觉得现在她得到了——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她忍不住低下头去凝视安然躺在她腿上的人,细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想去描摹她精致的五官。夏知秋的手颤抖着,颤抖着,可是最后,像是发现了自己心中最无耻的秘密,她还是慌忙地缩回了手。
夏知秋轻轻在从清雨头下垫了个枕头,就失魂落魄、心慌意乱地逃走了。
她刚关上了门,从清雨微微睁开双眼,懒散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