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这么活生生洒在伤口上,那滋味绝对不比伤口上撒盐来得差。刚才还恶狠狠的男人,立刻疼得大叫,挨过了一阵剧烈的折磨后,他严厉泛起杀意:“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葱!”
梁书晗被放开后喘着气,陈语扶着她:“从……从医生……”
从清雨冷笑:“别管我哪里冒出!只要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了喝了酒,加上情绪不佳,现在从清雨说话的语气全然不似平常温和。
“妈的!”那男人大骂,眼看就要对从清雨动手,从清雨倒也不怕,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
夏知秋却坐不住了,她将从清雨藏到自己身后,一脸高傲的样子,柳眉一竖,气势立马就出来了:“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
“你又是谁?我就奇怪了,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吃饱了撑着的女人来管老子的事!一个个胆子这么大,到底有什么能耐!”那男人捂着伤口,心里说不尽的恼火。
夏知秋扯了扯嘴角,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你又是谁?梁家三小姐的的脖子你也敢掐?”
“什么?”男人看向梁书晗,“这小妮子是姓梁的人?”
“可不是,你若是今天对她下了手,明天你就得遭殃!”
那男人很是不服气,但是也得忍了:“好,算老子倒霉,错伤了梁小姐是我有眼无珠。但是张胜大哥交代给我的事,我也不得不办!那女人的胳膊今天得留下。”
“张胜?”夏知秋和从清雨异口同声又略带疑惑地反问。
男人以为她们怕了,说话也有了几分嚣张:“对啊,张胜大哥交代的事,你们敢阻拦吗?”
从清雨越发不对起来,全身都在颤抖,那种强烈的恨意仿佛就像是身上的蚂蚁,一直在啃噬着她的理智。夏知秋感觉到了,微微歪过脑袋,小声问:“怎么了?”
从清雨曲起的手指狠狠地刺入掌心,以此来保持已经被酒精和仇恨吞噬得差不多的理智:“如果可以的话,救下那个女人。”她不能容忍张胜再去伤害别人。
“为什么?”
“回去跟你解释。”
虽有疑惑,夏知秋仍是对男人说:“哦?那就请这位大哥住手才好。”
“什么?!要是听你的,我怎么向张胜大哥交代?!”
“你就说,是夏知秋让你这么干的。顺便,让他替我向郑扬姑父问个好。”夏知秋仍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男人听了仿佛受了惊吓:“你是夏知秋?”
“正是。你差点伤了梁书晗,我朋友又打破了你的头,那么今天就当两清了,所有的事都不要再计较。还有,我奉劝你赶快走吧,要不头上的血可要流干了。”夏知秋一句一句,每句都是不容争辩的语气。
男人瞪着那女人,又看了看夏知秋,一脸不甘,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是夏小姐,那我就买个面子。”他又走到刚才那女人面前,“臭娘们儿,算你走运,下次最好别让我们碰上!”说完,吆喝起一群人就离开了。
人群逐渐散去,被救的女人道了几声谢,夏知秋就让她走了。
从清雨像个木头人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又无神。
夏知秋刚想问她怎么了,梁书晗就怯怯地走了过来:“从医生……”
从清雨将无焦距的视线移到她身上,梁书晗立马就低下了头,从清雨的双眸不再如平常那般带着笑意,此刻是严厉,她说:“跟我过来。”
梁书晗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抿着嘴唇,弱弱地跟着从清雨走了。
“你等我一下。”从清雨对夏知秋说,又看了看陈语,“这个孩子,你帮我暂时照看一下,别让她乱跑。”
梁书晗跟着她从清雨到了酒吧外面,没等从清雨开口,梁书晗就主动认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从清雨本身就有些醉意,头也开始晕了,听她如此似可怜似委屈的话,心也软了:“错哪儿了?”
“不该来这里……”
“不,你有这个权利。”从清雨靠着墙,“你错得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地点,不自量力地与一个不讲理的男人辩驳。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出现呢?你能保证有其他人让他放手?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只要我再晚一点阻止他,你很有可能真的就被他掐死了!”从清雨越说越气,“有正义感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梁书晗听了眼泪不不争气地就落了下来:“我下次不会了。从医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从清雨摇头,将她搂到怀里,手指轻轻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安慰:“好了,都没事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到这个,梁书晗就支支吾吾起来,红着一张脸。
从清雨想到陈语那个不省事的家伙,试探着问:“你……不会和她……”
“不不不!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会和她来这里,纯粹是好奇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