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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失去双目(1 / 2)

殷慕箫隐晦不明的眼眸泛起一丝惆怅,耳边却是萦绕不断的曲子,又是这首曲子!

他瞥眼望向不远处荒凉的小阁楼,迈向前的脚步却是一顿,侍官看殷慕箫站在原地只是痴痴的望向那栋白房子,他的视线也跟随了过去,可刚看了一眼浑身就冷得不住哆嗦。

殷慕箫静静的侧耳听了一会,她的声音依旧温婉恬静,可字字句句却缠着剪也剪不断的悲痛,慢慢的她的声音渐高渐远,犹如瀑布滑过山涧,却又转而回环转折,流淌处柳暗花明。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这首霸王别姬是殷慕箫每次欲发脾气时她常会唱的歌,安抚他的情绪,却也逼他不断让步。

可虞姬最后的舞跳得撕心裂肺,却是对霸王延绵无尽的爱意,可她呢?

我从没有背叛你,背叛的前提是曾爱过。

殷慕箫的喉结上下移动,转身抬脚军靴踏着石子小路大步离开,她到底是如此残忍,残忍直戳到他心里最深的隐痛。

霸王别姬的曲子依旧阵阵传来,飘荡在空气中的声音犹如细蛇般不住的往殷慕箫的心里钻,他正大步走着却忽然又停了下来,侍官一不留心竟险些撞上他。

子弹毫不犹豫的穿过她的左肩,她如同凋谢的花朵瞬间坠入他的怀中,殷慕箫伸手搂住她瘦弱的腰肢,奄奄一息的她转而竟冲着他扯出了一丝微笑,那笑仿佛滑过夜幕顷刻击中了他的心脏。

殷慕箫一点点回忆着终于再也忍不住竟回身朝阴森的小楼走去,她永远都是他所不能企及的流星,就算是无意闯入他的星系,却注定一闪而过和他毫无交错。

这栋白色小阁楼常年荒芜凄凉,四面落地窗却被厚重的纱帘遮盖得严严实实,殷慕箫杵立在门外,生锈的铁栅栏生硬隔开了他和她的距离。

他明明为她画地为牢,她却甘愿做断翅的蝶毫不反抗。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铁栅栏被打开,曲子的声音越发清亮也更刺人心痛,殷慕箫徐徐张口念出哽咽在喉间多时的字,可他的声音却是沉沉的,犹如暴雨前滚过的闷雷,“弦?”

漆黑蔽日的屋内带着潮湿而霉重的味道,女子却卷着一袭蓝衣从里屋旋旋转出,锦绣耀眼的蓝织戏服,用银丝线绣着极碎的花纹,仿若海水卷着白浪拍打礁石的万年执着。乌黑的长发如一匹绸缎般顺滑,服帖的倾泻于肩膀之上,如同一幅深色的水墨画般徐徐展开。

可唯有她眼睛上蒙着的一圈红布条,这红布条却生硬的抹杀了一卷美人如画。

“弦?”殷慕箫恍惚立在她面前,他忍着窒息的痛苦像是梦呓般的痴痴喃着,她身上盈着清香沁人心脾,就似她如水温婉安详之感。

钟离弦却继续唱着自己的曲子,脚下踩风般轻盈滑转,水袖却陡然一落,千回百析如飞蛇般盘旋穿插。

旧时月色,曾几番照过她,那时她犹如空谷幽兰般美而不艳,空灵轻逸,他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可如今他却伤她最深!

她只是扬手唱曲子却并不回答他,仿若这屋内仅她一人,殷慕箫只觉自己的心被虫蚁不断啃噬着,他的目光落在钟离弦眼前缠绕的红布上,竟双手紧攥拳朝身后面色苍白的侍官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是说让好好照顾钟小姐,为什么布条湿了都没有人换?”

侍官不住的颤抖着吱吱呜呜却说不出口,“是我哭了!”钟离弦忽然停下唱曲蓦地回答了他的话。

殷慕箫却瞬间被刀刀凌迟,钟离弦蓦地抬起头面朝他,仿佛她依旧能看到殷慕箫,“不对,我没有眼睛了,没有眼睛是不会哭的,可总有涩涩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就算换了红布可还是会哭湿,这算是哭吗?”

她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殷慕箫再也受不了甩身夺门而去,侍官跟在他后面已被吓得惊魂未定,殷慕箫作为两广统领近乎冷血的可怕,除了杀人他几乎找不出让别人臣服的方法,就连他最爱的女子也绝不肯放过。

而此刻殷慕箫竟已趴在墙上恸哭起来,他毫不在乎侍官在场,居然就这样哭出了声。他太恨她了,恨得只差将她活埋于地下,彻底从世间除去。

可他偏要折磨她,将她折磨致死!

那年隔着玻璃窗如果不是她含泪的火一般光明的眼睛紧紧瞅着他,他绝不会深陷不可自拔的痛苦中,如果不是她抬眸如窗前明月熠熠闪光,他绝不会一次又一次允许她的背叛和欺骗 。

他竟偏执的将这些罪过都归于她那双于世无伦的璀璨双眸!

他要挖了她动人的眸子,彻底除去他唯一的死穴,这样他便再也不会心软再也不会被威胁。

实际上殷慕箫却快把自己逼疯了,他不准她死,他要她活在自己为她准备的牢笼中,他要让这个女人永无光明,只有自己才是她唯一可存活的太阳。

可他却错了!

殷慕箫声嘶力竭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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