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在一旁听着二人前半部分的对话还觉得有意思,到老人要价一百万元时,多少觉得贵了些,可落兮还的价简直让他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见过一百万的要价还价一百元的吗?
老人见落兮还了价,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不怕还价低,就怕那种一听要价放下东西就走的,既然还价了,就说明对方想买了,于是,二人开始了认认真真的讨价还价。
“小姑娘,看你也是诚心想买,那我就给你个公道价,九十万。”
“九百,这价格才是公道的。”
“小姑娘,你这价格就是不地道的了,别说是古件,就是现在的东西,你九百也买不下来薄胎瓷啊,还别说是彩绘薄胎瓷啊。”老人摇着头,不以为然地说。
落兮的脸一红,她确实是不知道现在瓷器的价格,不过仍狡辩道:“那也不能怪我啊,你要的价格也不地道啊。”
“那好,我们都退一步,我给你个实在价,你多少也得让我有个赚头,50万,一分都不能再少了。”老人说道。
落兮叹口气,低下头,眼角却是向后扫视着,见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的讨价还价,于是将碗放下,惋惜地看了一眼说:“唉,真可惜啊,这么漂亮的碗。”
站起来,落兮拽着钱小宝的手,就准备离开——这就叫做以退为进,如果老人喊自己回来,这个价位必然还会降下来,如果他不喊了,自己就回来买下来,实在是落兮的功课做得不到家,明代的瓷器只听说钧瓷、青花瓷值钱。这个薄胎瓷,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那个“壶隐”还是“隐壶”是何许人也。
果然,落兮的脚步才一动,老人就喊了他们:“小姑娘,来,回来,看你也是真喜欢的样子,说说,多少你能拿走?”
落兮站下来。转身又蹲回去:“老人家,你看我也是诚心买,这么漂亮的东西拿回家里。在餐桌上一摆多漂亮啊,盛碗汤也有食欲,您看看,就给我个让我能拿走的实在价。”落兮打定主意,就是往餐桌上引。
老人看看落兮。又看看钱小宝,钱小宝打定了主意是一言不发,因为落兮给他讲过潘家园的规矩了,还有,他也想看看,落兮到底能把这个“价值”一百万的碗。讲到多少价钱来。
老人来回审视了一会,看到钱小宝没有为落兮付账的意思,考虑了一会说:“实在不能在低了。”
听到这话。落兮微微叹口气,就准备问怎么刷卡了,这么多钱,谁手里也没有现金啊,就听到老人接着说:“十万元。这可是底线了。”
落兮吃惊地抬起头来,自己已经准备付五十万了。没想到竟然是十万。
老人误解了落兮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小姑娘,十万不高了啊。”
落兮想了想,不再还价了,爽快地说:“那好,就按你说的价来。”想必再往下讲它一万两万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毕竟还是明代的古件啊,再往下讲,落兮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老人看到落兮痛快地应下了,也很开心,这一对小碗真是不足一百元拿下来的,这么漂亮,明明就是现代工艺,说成乾隆御用,也就是为了卖出去了一种噱头罢了。
放在这里也有多半个月了,开始还有人看一眼,现在,连看都没有人看,呵呵,这个小姑娘竟然肯花十万,若是再讲讲,自己一千元也是肯卖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是心里开心,担心对方反悔,一个急于将东西脱手,一个急着把东西买下来,直到钱汇到帐上,才都露出了笑脸。
划过去10万元钱,落兮小心地捧着这对彩绘薄胎瓷,装到老人提供的明显不配套的礼品盒里,放在天鹅绒的衬子上,又装在袋子里,才放心地提在手里,走出去几步,转过头看着钱小宝,满脸都是喜悦:“这么宝贝的一对碗,多亏你看到,不然就失之交臂了。”
钱小宝看着落兮手里的礼品盒,不解地问:“这碗,真的值十万元啊。”
落兮笑了:“不止十万,小宝,这次我该是捡到大漏了。”这句小宝脱口而出,却是不经意间喊出来的,话一出口,落兮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急忙掉过了头,假装没有注意到,快步就往前走。
钱小宝听到落兮如此亲昵的称呼,心都要飞起来了,见到落兮的脸红了,简直要红到耳根,不敢造次,只疾走几步,和落兮并排,伸手接过落兮手里的礼品盒说:“慢些走,慢些。”
落兮也没有吱声,自顾向前走着,但脚步却慢了下来,钱小宝担心落兮脸皮薄,实在是自己的名字叫起来有些容易让人误解,急忙说话岔开落兮的尴尬:“落兮,给我讲讲这对碗。”
落兮定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我也说不好,这碗不是清代的确定了,是不是乾隆御用的我也说不好,但是,十万元拿下来绝对是便宜的了。”
突然“咦”了一声站住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上次宋修文领着自己来过的那个“鉴宝阁”前。
上次自己还在这里卖了齐白石的虾子图,里面也是有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