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有早起的习惯,第二日清晨早早的,两个人就起来了,在京城住在酒店里,周围没有合适的运动场所,两个人只是在楼下转转,原地做些伸展的运动。
潘家园开业后,二人就随着第一拨顾客慢慢地踱了进去。
这地方,钱小宝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很好奇,每一个摊位前都要站上一会,落兮也不着急,细细地打量着。在摊位要淘到古件是很难的,大多数的摊位摆放的都是现代工艺品,这些工艺品造型优美,价钱也不低。
落兮对这样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她可不是要买上一些现代工艺制造下的摆件进行收藏的,收藏,就得收藏古件,在潘家园这样大的古玩市场里要是淘不到心仪的古件,落兮都觉得对不起好人系统赋予自己的“慧眼”。
走过的这一条摊位,大大小小的都是各色的瓷器,大小盘、碗、梅瓶、玉壶春瓶等等,还有很多落兮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对于这些高高矮矮的瓷器,落兮看不出它们的价值,但是,它们肯定是现在的仿品了——真正的古董,没有人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摆在摊位上,任由顾客随意上手,若是有了磕碰,损失就大了。
还有,就是这些瓷器的主人,也仿佛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一个个就在摊位的里面,还有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今日并非周六周日,顾客不多,主人都这样不在意,所以,落兮更加确定这些都是摆设了。
视线在各个瓷器上掠过,可惜,没有漂亮的盘碗。这些都是工艺品的范畴,都是摆设,没有一点实用价值,在不懂行的人的眼里,它们都没有超市厨房专柜里看到的那些盘子、碗啊的漂亮。
落兮心里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若是被这些瓷器的主人知道,他们该会是什么表情呢?该会笑话自己是乡巴佬了吧。脸上不由就挂上了笑意。
钱小宝好奇地看着落兮道:“什么事让你笑得这样开心?你看看,你的眉毛眼睛都在笑。”
落兮忍不住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讲给钱小宝,钱小宝听了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看着它们也没有觉得它们哪里好看。还没有我家吃饭的碗漂亮,我老妈挑的碗,首先形状就完美。然后是碗上的花纹,素雅的,艳丽的,各有风格,尤其是捧在手里的感觉。那个碗壁仿佛纸一样薄,还透着亮,这些东西,哪里有那些碗漂亮。”
落兮本就是笑盈盈的,此时听着钱小宝一本正经地说着那么有趣的话,不由就笑出了声:“哎。你说这话可得小声些,若不然,那些老板听到了。可要追着质问你了,这里的东西和家里吃饭的碗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钱小宝也笑嘻嘻地说:“我当然是想着什么就说着什么了,你也说了,这里大多是工艺品,只要漂亮的都可以这么称呼。哦,丑的也可以这么称呼的。”
两个人说笑着。就走过这条长长的摊位,因为一直没有上手什么东西,当然也没有老板来招呼他们,转过去,就见到钱小宝用胳膊轻轻碰碰落兮说:“落兮,我真的看到吃饭用的碗了。”
顺着钱小宝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地摊,地摊上都是小件,正中间,摆放着一对小瓷碗。此时,东升的太阳正将耀眼的光芒洒向大地,那一对小瓷碗迎着阳光仿佛是透明一般,碗壁外侧的几朵莲瓣花纹的影子,就映在了地下的粗防水布上。
心不由就一动,那对小碗看起来好亲切啊,脚步就向着碗的方向移动了几步。
一个男人在前边蹲下来,落兮的心砰砰跳了起来,那个人只是看着其他的物件,对那对小碗就是瞟了一眼,待那个男人一站起来离开,落兮立刻走上去。
摊位上,小碗摆放在居中,周围是鼻烟壶、首饰盒和一些叫不上名的瓷器,很是古朴的样子,只有那对瓷碗,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落兮将每样东西都看了一下,但是,只有看到那对瓷碗时,才会出现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很是奇怪,好像是自己本来就很熟悉它们。但是落兮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对东西。
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花白,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到落兮蹲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吱声,只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落兮客气地说:“老人家,这对小碗我可以上手吗?”
老人点点头说:“小心些,这可是薄胎瓷。”
落兮伸出双手,捧起其中的一个小碗,碗不大,真的就如钱小宝所说的,比家里吃饭的小碗还要小一圈,碰在手里极轻,恍若无物。
碗通体极薄,阳光轻易地穿透碗壁,映出落兮的芊芊玉指,轻轻转动小碗,碗壁上莲瓣花纹在阳光下就像游动了似的,落兮的脑海里蓦地出现几个词:薄似蝉翼,亮如玻璃,轻若浮云。真不愧是薄胎瓷。
落兮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刚要放下,忽然看到阳光映过碗底,隐约投下模糊的阴影,于是对着阳光仔细瞧去,碗底,依稀是雕刻着一个字,半晌,分辨出是一个“壶”字。
不对啊,这明明是一个碗,怎么会出现“壶”字呢?落兮狐疑地放下,又捧起另一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