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随意翻着朱洪照给的册子,渐渐有些无聊了起来,见身旁周醉山依然对着阳光不断汲取炼化,又不想打扰它修炼。
最近青云山的天气一直都很好,朱洪照给周醉山选的这个洞穴所在也是个好地方,一天中倒有大半时间都能晒到太阳,不像李思忠呆的那个朝露洞,一天只太阳升起时能见到一丝阳光。想到李思忠又想到他看她的那种眼神,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因为那讨厌的魅惑体质,看来以后要督促李思忠勤加修炼。怎么说他也是张晓在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可不希望以后每次见面时都被他那样看着。
这样胡思乱想着,张晓慢慢觉得身子越来越重,有些昏昏欲睡,叹了声“春天不是读书天”便躺倒睡了下去。
才睡了没一会就觉得有人在推她:“醒醒,醒醒!天都大亮了,你怎么还在睡?”却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娇柔女声。不由伸了个懒腰,口中只说道:“夏日炎炎正好眠嘛!”说完不由楞了一下,竟又是上次梦中听到的那个男声,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了。说也奇怪,人家做梦都是梦到自己本人如何如何,她倒好,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个男的,而且显然是个很厉害的人。
正想着,听到那女声笑着说:“你就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借口。”说罢又来推张晓,“别睡了,外面阳光正好,咱们出去逛逛吧?”
张晓睁开眼,只见到一个女子站在床边,而自己正是躺在这床上。这张床可比张晓在青云阁的床华丽多了,打量过去满眼的雕花不说,床上铺的挂的也不是粗布,摸起来柔若无物一般,隔着床帐还能隐隐看到外面屏风上搭着一件白色长袍,也不知是自己梦中成为的这个“他”穿的还是那说话的女子穿的。再向那女子看去,入目只见一个瘦的几乎皮包骨的身体裹在一件淡青色广袖长袍下,像小孩子偷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不由笑了起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了?不好看吗?”那女子原地转了个圈,“我看你老是穿成这样,觉得挺好看的,自己也做了一件来穿。”
张晓不好意思直说她穿的像偷了别人的衣服一样,只得点头说好看。
那女子却嗔道:“你就会哄我,这种衣服你穿了才好看,我穿难看死了,不过倒是满舒服的。”说罢拉着张晓的胳膊叫道:“快起来穿上衣服陪我出去逛逛。我要吃李记的玫瑰酥。”
张晓起身由着那女子将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果然是和女子身上的长袍同个款式,忍不住走到穿衣镜旁打量自己,想看看对方口中的“好看”究竟是何模样,却见铜镜中一片模糊,只隐隐约约看出一个白色的人影,犹如上了雾气一般怎么也看不清楚,再回头看那女子也是面目模糊。
正要仔细看去,就被那女子拖着向外面走去。
出了屋子才发现这里竟是梦中来过的,正是那个叫蔓昭的施展幻术的地方,不由暗暗惊奇梦中男子法力很是高强的样子,如何让人在自己的庭院里施了幻术?正想着,突然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周围的房屋竹林尽数倒塌,唯有身边女子仍在,却已是躺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张晓疑惑的问,难道这次又是梦到了幻术?
“沈玉指,你还来做什么!”回答张晓的却只有那女子咬牙切齿的怒叱。
张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俯下身去看她,见那女子的青袍已变成红色的,她的脸倒是不模糊了,但张晓的视线已是被她嘴角沁出的一缕血丝夺去,顾不得看她到底面目如何了,只急忙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好恨!”那女子不回答张晓的话,只挣扎着抬起一只手紧紧攥住张晓的袖子,恨恨地道:“沈玉指,我本就已时日无多,你想要那麒麟血只管直说便是,何苦要下此毒手!”
张晓听了她的话正在疑惑麒麟血究竟是何物,那女子已是长啸一声,就此没了气息。张晓这才发觉女子身上穿的其实仍是之前那件青袍,只是被一片片血迹染成了红色,很似她梦中在地府远远看到的那片花丛。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沈玉指,你竟然杀害了流芳仙子!”
张晓边说着“我没杀她”边想回头去看那说话的人,就听到身后剑鸣之声响起,来人已是一剑刺了过来,不等张晓明白发生何事,身上衣衫已在剑气激荡之下飘扬而起。张晓正想就地一滚躲开刺来的一剑,却发现身体又不被自己控制了!正大叹自己跟剑真是有缘,连做梦也要被人用剑刺来刺去,就听背后“叮”的一声,攻来的剑势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这时左手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蘸了地上女子嘴角的一滴血,信手捻了一个法诀,周围的环境登时起了变化,原本倒塌的房屋又缓缓站了起来,而地上的落叶却飞舞了起来,背后就开始传来胡乱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一身拎着长剑的青年男子对着那些树叶舞起了长剑,口中还叫着“沈玉指吃我一剑”。不多时那人已是大汗淋漓,舞剑的动作也似力竭般慢慢放缓。
张晓正觉得有趣,就听那人痛呼一声就捂着肩膀倒退了两步,随即又挥着长剑向前行去,过不一会儿又是一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