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红在夏堇那碰了软钉子,之后没再哀求江世霖。第二天一早,她至池清居向主子拜别,由来喜送她回家了。
小潘氏对此事并不赞成,不过既然是江世霖开口把杏红配人,她又能说什么?她曾婉转地打探过江光辉的意思,结果江光辉只是说,一切由着儿子,只要他高兴就行了。自此她没再多言一句。
这事若是发生在平日,小尤氏得知此事,定然要向江光辉吹一吹枕头风,不过这些日子她正忙着提防新来的通房,听到杏红被遣走的消息,只是冷笑了两声,神情仿佛在说,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她一定会仔细看着,夏堇等够得意多久。
这一日,眼见着已经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江家众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变得愈加忙碌了。夏堇起了大早,如往日一般去蘅安院请安。正屋内,小潘氏告诉她,大潘氏原本计划今日回家过年,但昨日她的身体又有不适,所以打算留在庄子上。她计划明日带着她和江敏惠去庄子探望大潘氏。
夏堇点头应下,心中不由地奇怪。在她的印象中,大潘氏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差的,前世她可是四处露脸做善事,从不见她如此孱弱。再说夏蕊的事,不过是替江世澈纳个妾室,虽有损大房的名声,也可能影响江世澈说亲,但真的能把她气得一病不起?
想着第二天就能见到大潘氏,夏堇按下疑惑,回到池清居准备礼物以及出门的各种琐事。
午饭过后,江世霖气呼呼地从外面,夏堇急忙迎上前问:“怎么了?有事发生?”
江世霖喝了一杯温水,沉着脸说:“你还记得被陈家买走那对兄妹吗?”
“他们有事?”夏堇急问,。当初,这对兄妹是幕后之人打算安排在夏明辉身边的。
“前几天我住陈家的时候。让来喜套过话,之后又让陈三帮忙注意着。今天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结果发现,他们的母亲已经死了。据陈三的下人说,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尸首还是热的。”
“怎么会这样。”夏堇惊愕,“竟然又是一条人命。”
“现场看起来的确是服毒自杀。衙门也会如此结案。为免再有人受牵连,衙门不会继续追查。”江世霖陈述。回来之前,他已经找过江世澈,可惜他出城去了。不过等他回来。他定然要好好问一问他,他们所言“一切到此为止”,难道不是不再发生命案的意思?
夏堇不知道如何安慰江世霖。只能默默陪他坐着。她越来越觉得,江世霖嘴上不饶人,其实很在乎人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下人。她悄然握住他的手。
江世霖感觉到她手掌的暖意,慢慢冷静下来。转头朝她笑了笑。“我没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想,既然那两个账房只是失踪,其实今日的妇人根本不必死的。”
“相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或许我们应该把死人和失踪。分开两边考量。可能这次的事的确与大哥无关。”江世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他转而问:“你有没有听说,大哥去哪里了?今日他本该在茶楼算账的。”
“听母亲说。大伯母身体不适,不回来过年了。大伯好像去探望大伯母了。对了,母亲要我明日与她一起去探望大伯母。”
夏堇的话音未落,江世霖接口:“明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第二天一早,小潘氏带着江家一行人去郊外探望大潘氏。因为江世霖突然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小尤氏得了信,便怂恿江世雲恳求江光辉和小潘氏。小潘氏准了。但江世霖没有同意与江世雲一起坐马车,因此最后出发的时候,江世雲母子坐了一辆马车,而夏堇和小潘氏、江敏惠一辆马车,江世霖独自骑马。
夏堇在前世便喜欢江敏惠,这一世她不敢与之亲近,是怕她终究逃不过病死的命运。如今,既然江世雲替她“病”了,她不再回避江敏惠的示好。
一路上,小潘氏坐在一旁看书,夏堇时不时回答江敏惠的问题,偶尔趁着北风把轿帘吹起的瞬间,偷偷朝队伍最前面的江世霖看去。今天天气很好,他在阳光下骑着马,更显得身姿挺拔。
因为马车行得慢,一行人近午时才赶到庄子。夏堇和江世霖等人随着小潘氏见过大潘氏,便被安排在了厢房,独留大小潘氏说话。
按夏堇的观察,大潘氏瘦了很多,精神也很差,眼眶红肿,仿佛日日以泪洗面,但她并不似病入膏肓,过年都无法回家,要知道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而大潘氏是江家的宗妇,有不少场合都需要她露面。
“三嫂,你又在偷瞧三哥吗?”江敏惠顺着夏堇的目光朝东厢看去。
“没有。”夏堇慌忙摇头,放下了窗框。她看到小尤氏去东厢找江世霖了。先前江世霖不愿坐马车,有部分原因也是不愿听小尤氏唠叨。
江敏惠笑了笑,说道:“三嫂不用不好意思。就连大哥都说,三哥、三嫂的感情很好,二哥也说,这样很好。”
“大伯、二伯说起过我和你三哥?”夏堇觉得不可思议。
江敏惠重重点头,肯定地说:“虽然是我不